“诈他姥姥个爹!”我振臂一呼,存放项链里的铜剑微微一颤,有它在,王家的先人诈尸了又怎么样?他要敢诈尸。我就敢将他活劈了!
叶西风呵呵一笑,给我叫了声好,说就该有这样的豪气。
与叶西风分别,我和叶明在路上走着,今天喝大了,王国维酒量惊人,我打通了任督二脉,能用后天精气缓缓的炼化酒精,算是开了个外挂,竟也是吃不消。虽然没吐,但也是喝得我头重脚轻的,走在路上跟踩着棉花似的。
还好,酒精在一点点的被炼化,再被一阵裹着湿气的风一吹,我顿时头脑清醒许多。在我右手边,是一处公园。那里有个人工湖,这风正是从那湖面上吹来的。
我让叶明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去湖边坐坐,他拍了拍我的肩,让我小心。
我笑了,这人工湖不过三米来深,淹不死我的。
我走进公园,走在树荫下,享受着湖面上吹来的风,走到了里处。我隐约听见树丛里有野战的声音传来,在向着亢奋处发展,
树丛那边有异动,一个流浪汉从阴影里走出,他正听着墙角,但看见了我,就放弃了。他打量着我,闻到了我身上浓浓的酒气,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喜色。手放进了兜里。
“滚!”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便喝了一声,流浪汉吓得一哆嗦,一把削铅笔的小刀落在地上,他慌不择路的逃进了树丛里,和那对玩野战玩的正嗨的男女撞了个正着,一阵鸡飞狗跳。
我来到湖边坐下,一阵阵凉风吹在我身上,将我身上的酒气吹散。
“这都是孽缘。算了,算了。既然那降灵会的小鬼点破了此事,我也不再瞒你了。不过,你那记忆被我封了十六年,太久了,我一下给你打开,你是受不了的,我就给你开个口子,你慢慢去回忆吧。其实,有些事情,忘记了反而是一种福分,知道真相反而只会伤得更深。你和她缘分已尽,你好之为之吧。”一个多月前,我终于联系上了老邋遢,找到了他,我问了他十六前的事情,他还给我装傻充愣,但我将杜钰与我说的告诉了他,他就无法再装下去,长叹一声,在我额头一点,让我慢慢回忆,以后痛苦的时候,别去找他发火。
自那后,只要睡觉我就会做梦,断断续续,都是记忆的碎片从那封印里一点点的出来。而这一切的开始,要从十九年前的夏天开始,我经过一座桥,脚下有女孩的呼救声,我跳下河去救她,原来河里不只是有那女孩,竟还有个身体浮肿,肤色苍白的水鬼,她的长发飘撒在水中,仿佛黑色的水草,她发出阴测测的笑声,她松开了抓着女孩的手,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脚踝。这段记忆没有结果,却已是比较完整的,还带声音,其他的记忆就是颠三倒四,断断续续,还不带声音,但都有一个共通点,我看不清那女孩的面容,就如同隔着重纱,远远的看着,雾里看花,只见轮廓,不见真容。
直到四天前,我终于在一段零碎的记忆中对那女孩有了线索,我手里拿着两根冰棍,一路跑着,一路喊着“小蘅蘅”,远处的人群外正有个跳着脚,要看耍猴的女孩,转过身来,急切的说:“大全全,快来帮我挤进去,我要看齐天大圣!”
我将冰棍给了小蘅蘅,如刀切入了豆腐中,在人群中挤出了一条路来,惹来别人的骂声,我不在乎,小蘅蘅要看齐天大圣,刀山火海也要趟过去。
人群的中间是一处空地,一只做齐天大圣状打扮的猴子扛着一根塑料金箍棒在耍着乱劈风棍法,棍法耍完,它金鸡独立,手搭凉棚,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我将巴掌拍得通红,大声叫好,突然一只冰棍塞入了我的嘴里,我的叫好声就成了呜呜呜。
我看向旁边,小蘅蘅咬了一口冰棍,朝我嘻嘻一笑。突然间,齐天大圣一甩手中的塑料金箍棒,手里多出了个塑料盆,顿时人群涌动,我一手抓着冰棍,一手拉着小蘅蘅的小手,从已是松散中的人群中挤出,撒丫子就跑。
小蘅蘅,大全全,我在半夜醒来时,也顾不得掉了一床的鸡皮疙瘩,嘴里只是念着:“小蘅蘅,小蘅蘅,郭蘅?郭蘅!”
我几乎是惊得灵魂出窍,不会是这么巧吧?我的脑子中快速的闪动着大学里第一次见着郭蘅,到前段时间我去公司辞职时见到她的最后一面,这些画面如同影片一般不停的放着,渐渐与我梦中那面容模糊不清的女孩重叠在一起。
我心里一痛,忽然明了,为何我想去追求邢念茹,但在请她吃早饭,得知她已吃过,便迅速放弃,挂了电话;为何在我将邢念茹约出来吃饭,想着要和她表白,却迟迟说不出口,继而被餐厅的猝死者打断;为何我在西川回来后,就一直未与邢念茹联系。我原是以为我是被郭蘅给打击出了心病,以为是方招娣死后,我淡了这方面的念想。其实是我内心深处一直在想着郭蘅,但我却一直在排斥,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我看见在风中摇曳的湖面,我跃入其中,身子如湖中鱼一般畅游,老邋遢真是煞费苦心,为了彻底封锁我的记忆,竟是连我会游泳这种事情都能被他在脑子里做了文章,让我坚信我是个旱鸭子,我不会游泳,即便是真的落水,也因为这坚定不移的信念,只会胡乱的狗刨。
我一直游到了湖心位置,便沉到了湖底,我坐在湖底的水草中,这些水草在摆动着,像极了那梦中的河里抓着我脚踝的水鬼的长发。我闭上眼,我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