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徐舍人冷笑,“你好像并不是军政大臣,赞普也没有跟我说,要听你的命令行事。”
尚图尔悉凑到徐舍人身边,咬着牙恨恨的低声说道:“但是你也别忘了,三大尚族的宰相,都是我的亲叔叔或是师父]你能保得住一条命。全是我们尚家在保你。现在是你立功赎罪地好机会。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萧云鹤,居然只带着几千残兵败卒驻守在大金川峡谷。防御工事也是临时搭建的,根本不堪一击。你要是听我的,保证你能一举击溃这道防线,生擒萧云鹤!”
徐舍人微微一怔。满是怀疑的看着轻浮的尚图尔悉。他清楚,尚图尔悉虽然是一个很令人讨厌的吐蕃纨绔子弟,但是在三大尚氏豪门中,地确是很受恩宠。看现在这情形,刚才他肯定是从唐军军营里回来的……这么说。这个自以为了不起的浪荡玩艺儿,是去唐军军营里当了使臣,然后碰了一鼻子灰回来的?
尚图尔悉见徐舍人一副怀疑的样子。急急地叫道:“你还犹豫什么?莫非你还在临阵退缩,甚至是想要投敌叛国吗?你祖上本来就是汉人,之前在维州的时候你释放了一千多名汉奴回去,这件事情赞普都还没有跟你算账。现在,明明有大好的战机,你居然迟迟不肯进兵。徐舍人,我问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徐舍人也有点火了,大声说道:“行军打仗。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战场之中瞬息万变,稍有不慎就会蒙受灭顶之灾!汉王萧云鹤,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没用。此人用兵如神极有韬略,连尚结赞大相与论莽罗大将军,都不是他地对手。足以见得。此人非同一般。他敢率几千残卒驻守险要,肯定就是有极深的用意。 维州到大金川一带的地形。我比你熟。大金川峡谷那里,地形极其险要易守难攻,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你不懂军事在这里一顿瞎指挥,要是打了败仗,你承担得起吗?!”
“好啊,你、你!”尚图尔悉惊怒地大吼起来,“你看看你说了什么!你一直在对萧云鹤那臭小子歌功颂德!你是不是想带着这三万大军,去投靠唐军了?你等着,我马上回报赞普和尚结赞,让他们罢了你的兵权!”说罢,转身就要走。
徐舍人一惊,顺手一把将他扯住:“站住!”
尚图尔悉怒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徐舍人将一股怨怒之气生生的吞进肚子里,勉强着自己和颜悦色的说道:“你……先别急。我只说大峡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也没说不去攻打啊。赞普让我当开路先锋,扫清路上的障碍就是我的责任。现在,你先跟我详细说说萧云鹤设下的关哨的详细情况。我们再想一个妥善地法子,去攻击大峡谷。”
尚图尔悉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三天以后,半夜三更。
关哨前的箭楼上,铜锣突然敲响,砰砰砰的声响极大。萧云鹤刚刚和衣睡下,这时候翻身而起,快步跑出了帅帐。
“怎么回事?”萧云鹤大声喝问。语音刚毕,正在关哨上值哨的小卒跑上前来答道:“报汉王,前方发现大队吐蕃军队!”
萧云鹤精神一凛,大声说道:“传令,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三千精锐部队,瞬间紧急而有序的集结起来。关哨上弓弩林立,严阵以待。
黑夜之中,远远可以看到一片黑影在移动,也可以听到马地嘶鸣声。果然是吐蕃的兵马来了。可是他们在临关哨二百多步地地方停住,看似在迟疑不决。
徐舍人骑马走在最前,朝关哨上眺望。黑夜之中,看得不是太清楚。唐军也十分狡猾的熄灭了大部份的***,他们虽然在暗处,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尚图尔悉见徐舍人没有下令,在一旁冷嘲热讽道:“害怕了?”
徐舍人瞟了他一眼,说道:“黑夜之中,敌方情形不明。贸然攻击,只会让我军蒙受巨大的损失。你所说的这个黑夜突袭的计策,看来根本就没用。唐军的警惕性太强了,深更半夜也有哨兵值哨。说不定我们一路过来的时候,一切行踪就早早暴露在萧云鹤的面前了。”
尚图尔悉冷笑起来:“如此胆小,如何用兵!萧云鹤再厉害,终究只有三四千人马。关隘再危险,也不过是一些树桩临时搭建起来的木堆。三万高原铁骑,还冲不垮这一层薄薄的阻碍吗?”
徐舍人有些愤怒的说道:“打仗不是拼的人多,更不是蛮勇就可以解决问题的。你根本不懂军事,别在这里多嘴多舌了----传令下去,大军后撤十里,到开阔的地带扎营休息,天亮以后再看情况!”
尚图尔悉又羞又怒,恨恨的啐了一口:“胆小怕死之辈!鼠辈!黑夜之中,吐蕃大军徐徐后退了。
萧云鹤站在关哨之前,疑惑的皱起了眉头,暗自寻思道:奇怪了,吐蕃人大半夜的奔来,按照他们的习惯,这时候不正好发动奇袭吗?看来敌军统帅比我想像的要谨慎多了。要是他们这样经常袭扰又不正面进攻,我军还会有点麻烦呢……敌方大将,不是乏乏之辈呀!
看到吐蕃人撤退,胆大心细的萧云鹤当即下令,将士回营歇息。只留下按例该值哨的巡哨兵。
果然一夜平安,直到了天亮。刚刚吃完早餐,关哨前果然出现了大批的吐蕃兵马。峡谷有些窄小,吐蕃人只能一排五六骑的走过来。但是朝他们后方看去,黑压压的一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