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哨上的弓弩已经全部架了起来,萧云鹤亲登箭楼朝前观望。吐蕃人很狡猾的在弓箭射程之外停住了。整顿阵形,看似准备攻关。大量的马匹在峡谷里鱼贯出入,居然一点也不混乱。很快,在唐军关哨前,吐蕃排出了一个锥形冲阵,这正是他们惯用的奔射阵形。
萧云鹤细下看了一阵,心里暗自揪紧了:看对方的来势,不急不躁,进退有序。对方的统兵将领的确是个人物,而且是成竹在胸。不管怎么样,如果对方来强攻,一定要狠狠的跟他们较量一下,做出真打的样子!
萧云鹤大声喝道:“吹起号角,全军做好战斗准备!”
长长的号角吹起,震荡了峡谷]崖壁上成群的鸟儿惊慌的飞起,气氛越发的显得紧张。
看着黑压压一片的吐蕃骑兵,飞龙骑的将士们也有些心里犯窘了:敌方人数,至少是我军十倍!
徐舍人却是不急不忙,策马上前了几步,观望起唐军的关哨来。正如尚图尔悉所说,这个防御工事的确搭建得很匆忙,根本难以抵挡三万大军的强攻。但是……以汉王的本事,为什么要在这样一处地方设下关隘,以卵击石的阻挡我军呢?徐舍人疑惑不解,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尚图尔悉拍马走到他身边来,说道:“现在你自己也看清楚了。唐军的防御工事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生擒萧云鹤立下大功,就在此时,你还在观望什么?”
徐舍人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喃喃说道:“别急……我感觉,对方肯定有大的阴谋和后招。岐山之战与维州、东女国之战已经充分说明了,汉王不是等闲之辈。现在他屯兵于此,肯定不是阻挡我军那么简单。”
尚图尔悉冷哼一声:“你不用再为你的胆小怯懦和无能找借口了。唐军跟我们吐蕃大军相拼,什么时候占得过便宜?偶尔被他萧云鹤捡了便宜赢了一次。就把你们这些带兵的将军吓破了胆吗?不管他有什么阴谋和后招,现在萧云鹤就站在关哨上,生擒他就是大好的机会。你要是不肯攻关,就分拨一彪人马给我。我去攻打!”
“你?”徐舍人瞟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不用过招就会败在他手上,这是毫无悬念地事情。我怎么能把将士们交给你。让你带去送死?我现在所想的,根本不是攻下这个关隘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不要添乱了。”
“添乱?!”尚图尔悉怒不可遏,“徐舍人,我对你的傲慢和无礼已经忍耐了很久,而且再也忍不下去了!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给我一万兵马,让我去攻关;二,交出兵权,回到高原上等候赞普的制裁。”
徐舍人眯起眼睛恨恨的看着这个尚图尔悉,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声。说道:“给你三千人马,去攻一次。不管成败,听我后方号令行事。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毕竟,我才是赞普任命地统军大将!”
“三千就三千!”尚图尔悉恨道,“你就在这里看着吧,看我怎么将萧云鹤绑了送给赞普去请功!”
萧云鹤站在关哨上,一手叉腰,一手握着剑柄,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吐蕃大军。只是很奇怪,一向以急攻进取见长的吐蕃大军。今天都已经将战阵布置好了,居然也一直迟迟没有行动。
正在这时,吐蕃大军中响起一阵牛角声,一声呐喊呼啸而起。最前方的一队兵马,大约有五六百人。朝关哨前猛冲而来!
“来了!”萧云鹤精神一震,大声说道。“擂鼓,准备战斗!”
唐军地战鼓也擂响了,峡谷里顿时响成了一片。这数百吐蕃骑兵,看来也是卯足了劲,这时候奔腾起来,气势汹汹,大声的叫唤。离关哨尚远时,一轮箭雨就扫射了上来。
建这个关哨的时候,萧云鹤是特意亲自从旁指挥的。砍来的树木,被砍成了高短不同地两种。面前敌人的方向,搭起了较高的一排,可以抵挡箭矢。然后后面再挨着建一排木栅,高矮不一地两排木墙之间,再水平搭上一排木排,留出了下面的厢房一样的空地。这就是典型防守用的唐军营寨。军士可以站在木排上放箭射击敌人,下面的厢房里也可以留出空隙让弓箭手放箭,十分类似于碉堡。关哨的两侧,还各有一个高大的箭楼。一来可以预警值哨,二来可以照管到木排弓箭手的射击盲区。
吐蕃人冲来地时候,从木排、厢房和箭楼上,三轮箭雨倾泄而来。形成了一个立体的箭网,人马都无所遁形!反观吐蕃人的箭雨,则是大部队射在了前面一排高大的木排上,对唐军构成的威胁并不是太大!
萧云鹤就站在木排上,神色自若地亲自指挥战斗。吐蕃人仗着自己骑射厉害,但是在这个比较狭小的空间里,难以组织起大规模地冲射。这一轮冲锋下来,他们跑了一个回来自己却扔下了一百多具尸体。木排栅栏上留下了横七竖八的一堆箭矢。受伤或阵亡的唐军将士,被很快的撤了下来。
可以说,吐蕃这一轮看似凶狠的冲击,对唐军的防御工事没有造成多大的破坏性。
奔回去的吐蕃骑兵们有些惶然的叫唤了起来,都喊道唐军的弓箭实在太密集、太厉害了!
尚图尔悉听到这些人说的话,顿时大怒,恨恨的骂道:“你们都想在面前挂起狐狸尾巴吗?吹起牛角来,再次冲锋!这次二队冲阵,另一队直接去撞击他们的寨门!”
徐舍人怒道:“你这是不顾人命的打法!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