茑萝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姜静云凑到烛火跟前,盯着手里的银钗两只眼睛几乎成了斗鸡眼,不由笑道:“主子当心些,小心烧了头发。t/”
姜静云恍然抬起头来,鼻端似乎真的闻到一阵烧焦的味道,心中一动,直接就把钗子送到了火焰上烤了起来。
茑萝吃了一惊,见姜静云一脸期待的盯着手里的钗子,口里的话又咽了回去,也跟着一起看着,等着看是否有什么会发生。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辰,姜静云终于手一松,“嘶”的一声将钗子扔了出去,叫道:“烫死我了!”
茑萝赶紧上前,一边吩$咐人去取凉水来,一边好笑地说道:“主子,你看出什么来了?”
姜静云有些羞恼地看了一眼银钗,“什么也没看出来,早知道那时候多问一句青荷姑姑了。”
茑萝拿帕子包起被姜静云烤得发烫的钗子,看着它说道:“青荷姑姑伺候太后那么多年,忠心耿耿,她其实是有机会逃出去的,可是为了太后,她还是没有走。”
想起当时的情况,姜静云也说道:“太后那时候是给了青荷姑姑逃走的机会,她们主仆之间的情谊深厚,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青荷姑姑那时候多次照顾于我,却也没有机会回报她了……”
姜静云正说得伤感,却听见“啪——”的一声,茑萝手中像颗铜豌豆一般坚固的银钗竟然被打开了!
姜静云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茑萝,见她也是有些意外。看看银钗,又看看姜静云,眨着眼睛说道:“奴婢什么也没做……”
姜静云松开裹着手指浸过凉水的帕子,结果那钗子仔细一看,却见那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竟然“盛放”开来,本来扣住钗身的花瓣全然打开,这才分离开来,露出里面细细的纸卷。
茑萝见状退了出去,守在门口,姜静云抽出那张纸卷。展开来看了起来。茑萝在门口守了许久。也不见屋里头有动静,直到见纤云带着连波过来之时,心中一顿,迎上去问道:“这么晚了。可是有旨意?”
纤云点头。看了一眼连波说道:“还是你自己说吧。”
连波笑着说道:“皇上宣云妃娘娘有事相商。还劳烦姐姐通报一声。”
茑萝施了一礼,让连波稍等片刻,进屋去回话。姜静云听说连波来了。收好手里的东西,梳洗更衣之后便乘坐软轿去了。
到了楚阳寝殿,连波却没有引路进去,而是一拐弯到了偏殿的暖阁,这让姜静云有些奇怪,不由问道:“连波,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连波回头说道:“皇上吩咐带娘娘去见西殿暖阁,煜王妃在那儿呢。”
姜静云一愣,“煜王妃?皇上见她做什么?”
连波却不肯多说什么,只是讲皇上有事跟她商量。姜静云知道不能深问,于是压下满腹疑虑,脚下步子加快了一些。
到了地方,楚阳坐在主位上喝着茶,煜王妃奚飞虹跪在殿中,而她的身后则跪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曾经的弄月,如今的丽嫔。
她怎么也在这儿?
姜静云惊疑不定地行礼问安,楚阳面色平静地挥手让她起身,姜静云抬头触及楚阳的目光,一片幽深莫测,不禁心中一惊,却也忍住没有开口问话。
“云妃,朕今日宣你来,是因为弄月有些事情牵扯到了你,朕觉得你应该听一听。”楚阳的声音响起。
姜静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弄月,开口道:“是,不知是何事?”
弄月闻言抬起头来,怨毒地看着姜静云说道:“自然是当初那些不要脸的事,莫以为你不说就没人知道!”
姜静云眉头微皱,问道:“弄月,你好歹也在宫中呆过,识文断字,怎么如今说话如此粗鲁?”
弄月冷笑一声,“如今我已是这副模样,哪里管得了这许多?倒是你,尊贵的云妃娘娘,你当日跟煜王不清不楚,如今怎么还好意思舔着脸做皇上的妃子?”
姜静云不怒反笑,盯着弄月说道:“弄月,哦不,是丽嫔对吧?怎么你觉得所有人都似你一般委身楚萧了么?”
弄月恼羞成怒,指着姜静云说道:“若是没有关系,为何先皇身边的宫女太监都关在了一起,唯独你被好吃好喝地送到偏僻的宫殿过着自在得意的生活?姜思榕对你处处照顾,不顾宫规,谁不知道他的煜王的心腹,无恶不作,替主子收个宫女有什么稀罕?你现在得意了,谁知道你那身子还是不是干净?真是替皇上不值,捡了人家穿过的破鞋!”
姜静云这此是真的笑了,当日姜思榕将她带出藏在一处宫殿内,这倒是事情,只是那不是因为楚萧看上她了,而是姜思榕自己看上她了!只是这事不能讲给楚阳听,姜思榕毕竟是她的哥哥,这样的丑闻足以让姜家万劫不复!
姜静云不再理会弄月,而是转而看向楚阳问道:“皇上,就凭她一个人,扣一盆脏水在臣妾头上,就要定罪于臣妾么?”
楚阳一直看着姜静云,见她神色镇定,面带怒容,不禁心中一松,自己也不知道有种什么情绪在里面涌动,只是说道:“朕答应过,若是说出老三将国库暗地里搬走的银两藏至何处,便可既往不咎,弄月,如今见了见了,你该说了。”
楚阳一说话,弄月的目光便飘了过去,眼中神色复杂难懂,有怀念,有倾慕,有后悔,还有憎恨……听到楚阳最后的问话,她柔声道:“皇上,如果是你要,那奴婢早就会告诉你的,何须等到如今?”
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