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摇头苦笑,赫连尽凤用撒泼放刁的方式斗败了税务所,而这种最低级的方式恰对公职人员有效,或多或少都有点社会地位的他们,谁敢不顾脸面的与泼妇撕扯“下三路”的事?
遂对得意洋洋的她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回去吧,等局里将这事交给法院来处理。。。”
“法院?”赫连凤动容。
随即恨恨地问道:“你真忍心对你表侄下这狠手?”
风平失笑道:“我一刚上班的哪有这权力?只不过提醒你税法的重要性罢了。如你们还认我这个表叔,我倒可以为你们说情,回去好好权衡下利弊吧。”
“你别吓唬人了。老、那个我、不吃你们那一套。”话虽如此,但风平在赫连凤心中是有大大的“份量”的。
“愿你好自为之。”风平微笑,看着她若有所思地走了。
几日后的一个上午,所里开个短会,岳政高兴的道:“局里向全县税务系统表扬了我们超额完成了任务,木局长更是特别称赞风平同志,一到任便感化了三个钉子户。。。”
“打住,打住,你们想我被人家砸闷砖是不是?”风平真有点惶恐。
“唉,若不是你震慑住白壮,他能乖乖地补上钱,更别说苏远征那两口子保证不再欠税了。。。”岳政还要大说特说。
风平忙起身,问道:“还有其它的事吗?若无,我就提前回家了,临来时我妈要我早回,说真有事。”
岳政点头,道:“这样吧,你和晋忠去把白继党上次欠的一千块钱拿回来,就可以走了。”
快到地方时,风平问道:“西游记里有六耳弥猴,他这个六眼咋回事?”
晋忠大笑,后道:“六耳弥猴历不历害?孙悟空都拿它没办法。而在老百姓的心中,眼多的都是精怪,比常人精明得多。其实他爹的小名就叫猴,集上的人都说他比他爹还精呢,所以给他弄个‘六眼猴’的外号。”言罢大笑。
“看你的嘴叉子咧得跟百顺他娘撕的似的,不愧叫蛤蟆!”门口出现了似笑非笑的“六眼猴。”
“百顺他娘是干什么的?”风平虽然知道并且利用过这个“典故”,但仍愿凑个趣儿。
“接生婆子。”白继党答的又准又快。
“我掐死你个扒灰头。”晋忠有点恼羞成怒。
“自己受不了话,就别开人家的玩笑。”白继党对他嗤之以鼻。
说着递给风平一小板凳,口中尊称他:“小长辈。”
风平先给两人散了烟,后坐下道:“打点子、骂大会,是城乡街头巷尾共同的特色,只要不祖奶奶八辈的骂,不伤感情就好。”
“就是,晋忠这货就不行,只能打不能挨,上哪与纳税人搞好关系?”白继党借题发挥。
晋忠咬牙,瞪着他道:“好,反正今天事也不多,就揭揭你老鳖盖。但愿你别恼。”
“你放心,我党叔几乎没与人家玩过红脸。”却是来买烟的白壮插的嘴。
“坐下听会。”风平招呼,并撂他一根好烟。
白壮受宠若惊,那日人家拿住自己的后颈,还有说有笑跟若无其事般,而自己非但挣不脱,且心里恐惧不已(他哪知道风平对他使了类似‘惑心术’的精神力),不由对人家佩服得五体投地。
点燃烟后,叹道:“可怜白兵狗眼看人低,也不想想常吸大中华的都是何等贵人,只落个停职检查的下场。”
风平不接茬,在另两人脸上扫了眼,微笑道:“开始吧,但要说的是,不许玩恼了,或骂亲爹亲娘的。”
“先说这是真事。”晋忠清了下嗓子,开始叙述:“老白这些年经营得很不错,大前年就盖起了当时在集上数一数二的楼房,让大家羡慕不已。。。”
“咳、咳,小子留点口德。”白继党已知他要哪出。
晋忠一笑,接着道:“怨你自己为富不仁,不肯救济穷人,硬赶走个要饭的。哪想人家是个高人,当天晚上就在新房子外山上写下一首藏头诗:扒了旧房盖新房,灰口自比泥口强。头门照着二门建,家中必出状元郎。”
“藏头诗?扒、灰、头、家!哈哈,太有才的叫花子!”风平忍俊不禁。
“有这事!”白继党坦言自认。
转问捂着肚子大笑的晋忠:“你爷快过三年了吧?真可惜了一位百发百中的打‘跑子(野兔)好手!”
“你瞎操什么心?”晋忠边做色边起身。
“想跑?”白壮上前抱住了他,摁坐下去。
白继党一副很“仰慕”的表情向风平讲述道:“他爷小名叫炮,晋炮,长大了果然摆治枪炮,乃县里有名的神枪手,不仅打兔子特准,而且亦因枪杀过几个日本鬼子而声威大震。。。。”
“六眼猴,你污辱亡者,该遭雷劈!”晋忠不让他说下去,大喊着起身,但又被白壮生生按坐了下去。
白继党一笑,道:“好,咱不说当年你奶奶被日本人按住,你爷愤而杀人的事了,只讲他传艺的故事。”
言此饮了口水,才开始缓缓地讲道:“话说晋忠被税务局录用,一家人都非常高兴,唯他爷眼光长远,见解独到,他把晋忠拉到地边,语重心长地训导道:‘你这张大嘴好出言无忌,不定哪一天得罪了人,就把饭碗砸了。。。”
“六眼猴,你比鳖咬的还狠!”晋忠开始吐恶言,目的吸引人家的注意力而岔开话题。
“别打岔,让人家说完。”风平的兴趣起来了。
白继党不受激,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