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钱氏身边的刘妈妈过来,死活拉着她们到了偏厅,奉上茶点,这才让她们的火气消散了些。
只是这妈妈好生奇怪,拐弯抹角地打探她们来找蒋姑娘的目的。
她们又不好说要给郡主治病,毕竟郡主的病是见不得人的,长公主背地里不知道告诫了她们多少次,这病绝不能传出去的。
她们只得含糊其词,说是上次蒋姑娘给世子夫人瞧好了病,长公主甚喜,想请姑娘过去做客……
谁知话还没落,那刘妈妈的面色就变得怪异起来。
这两个婆子也很是纳闷,怎么一提起这姑娘来,蒋府的人脸子都很不好看?
正琢磨着,刘妈妈小心地觑了外头一眼,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凑近了两个婆子,“家丑不可外扬,可为了贵府的声誉,老婆子不得不说了。”
长公主身边的两个婆子也是人精,又是打小儿就跟着长公主在宫里长大的,早就见惯了世家贵族府内的秘辛。
瞧着刘妈妈这副神秘样儿,两个婆子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蒋府的家丑不知道和二老爷家的姑娘有什么关联?”
她们只关心能不能完成长公主交代的任务,把蒋诗韵请过去,可没兴趣听蒋府里什么丑事。
刘妈妈本就听了钱氏的吩咐,趁这个机会把蒋诗韵的名声给败坏的,看长公主还敢请这样的女人进府。
她那双细长的小眼睛眨巴了两下,润了润嗓子,神气活现地讲开了,“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太太都不让传出去的。”
长公主的两个婆子不耐烦地互看了一眼,暗骂:既然不让传出去,为何还讲给我们听?矫情!
刘妈妈见两个婆子直瞪着她,以为人家听住了,顿时来了兴致,酝酿了一下。添油加醋地把那日王氏和窦成的事儿说出来。
“你们是不知道啊,二姑娘的娘王氏和老家里来的一个鳏夫好上了,前儿被二老爷和大太太捉奸在床,如今躲屋里不敢出门。寻死觅活的呢。”
长公主的两个婆子听了大吃一惊,先前还以为妯娌不和的事儿呢,没想到竟是这种事情!
二姑娘有这样的娘,将来自是嫁不了好人家了。长公主若是请了她过府,岂不是连带着西平侯府的名声都污了?
她们还是先回去禀报长公主吧。万一把这丫头真带回去了,要是长公主怪罪下来,她们可没有多余的脑袋砍的。
刘妈妈见两个婆子面色大变,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心中暗喜,又好死不活地添了一句,“二姑娘跟着二太太久了,也是不大懂得规矩,前儿夜里还带了外男进了她们住的院子。”
她故意不说是贺林,听得那两个婆子头皮一跳。这还了得。听这话,二姑娘和她娘一个德行了。
这样的人怎能给郡主治病?没的连累了郡主的名声!
两个婆子一想到要是带回去一个yín_jiàn小蹄子回府,岂不是找死?
像长公主那样出自宫里的,自是注重规矩家风,这等不清不白的女儿,还是别搭理了。
两个婆子面色平静地放下了茶盏,其中一个得体地朝刘妈妈说道,“既然二姑娘不得出门,我们就不打扰了。烦请老姐姐替我们给太太问个好!”
并没有再提蒋诗韵。
刘妈妈知道钱氏这招有效了,忙绽开一脸的褶子。笑得跟朵花儿似的,“两位妹妹慢走,我们太太被这事儿弄得六神无主,已是病倒了。今儿不能出来招待贵客,还望恕罪则个!我定会给你们带话给太太的。”
按说,长公主身边的婆子来了,钱氏该亲自出来接待的。但是钱氏怎能亲口说自己弟媳的丑事儿?那样,岂不是掉了身价?
让刘婆子出面再合适不过,刘婆子句句又说得滴水不漏。长公主的婆子自然也挑不出刺儿来。
何况她们现在最要紧的是要赶紧回府告诉长公主这件事儿,哪里还在乎那些虚礼?
两个婆子告辞了出去,刘妈妈就赶紧到钱氏跟前学说。钱氏听了面上露出得意的笑来,细长的指尖敲着紫檀木的扶手,“我倒要看看那小蹄子还能翻出什么花儿来?不过一个乡下丫头,还想在我家里掀起风浪,盖过我自己的两个女儿?”
刘妈妈赶紧奉承着,“还是太太英明,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摆布了那母女一道儿,这下子,她们可是翻不了身了。安国侯府定是不会和那样的人做亲的。”
主仆两个对视一眼,各自心中有数地笑了起来。
却说长公主的那两个贴身婆子急匆匆地回到了西平侯府,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赶着去见长公主。
长公主正在自己屋里坐着喝茶,和贴身的妈妈说些女儿的病情。一提起这件伤心事儿,她又是眼泪汪汪的。
自打那日女儿自己出了屋门,到了嫂子屋里,长公主心里不知道有多欢喜。
可是那日之后,她就又把自己封闭在屋里,连一日三餐都带着面纱在屋里用,连她这个亲娘的面儿都不见。
她知道,女儿心里定是怨恨她的。凭什么两个哥哥都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偏生到了她身上,就变成了一个怪物,不得见人?
在长公主的印象里,前朝有个皇姑也是有这个毛病的。只是当时皇上狠心,在她刚生出来没几个时辰,就命人把她给溺死了。
轮到她自个儿,她实在是狠不下心来。西平侯又对她言听计从,也不忍心把亲生女儿溺死,就让女儿活了下来。
一转眼,女儿也有十五,过了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