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侍’郎在前面带路,庆王带着几个小厮跟在后面,很快就到了刑部大牢。--
迎面是两扇紧闭的黑‘色’大‘门’,两队兵士守在大‘门’两侧。
牢头得了消息赶了过来,张‘侍’郎示意他打开牢‘门’,牢头赶紧往腰间一‘摸’,取下一串黄澄澄的钥匙开了大‘门’。
为了避免犯人们逃跑,大牢里窗子开得很少,高高的屋顶上有明瓦的窗子,这是为了照明,再就是在极高的地方开了几扇木窗,这才是换气用的。
眼下正是夏天,大牢里又不通风,萧云靖一走进去,一股‘尿’‘骚’味夹杂着屎臭味汗臭味扑面而来,他差点就当场吐了出来。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捂在口鼻上,这才蹙着眉头往里走。
总算苏成文呆的牢房还不在最里面,庆王掩住口鼻走了一段,张‘侍’郎就停了下来,吩咐牢头打开牢‘门’。
苏成文正躺在地上的一堆干草上面,慢慢地喘着气。
他昨日就过了堂,刑部的张‘侍’郎亲自审问,无论问什么,他都没招。最后张‘侍’郎无法,只得将叫人将他吊了起来,用沾了盐水的皮鞭‘抽’。
苏成文因为坚信苏璟会想法子救自己出去,深知自己只要一招,写下供词定了罪,就什么都完了,硬是咬紧了牙关,什么都没说。
好在夜里苏府又使人送了东西来,他不仅吃了一顿饱饭,还用一条湿‘毛’巾略微擦了一下身子,送来的东西里竟然还有治皮外伤的‘药’膏子,这还是苏璟叫人添进去的,她虽然觉得,苏成文好歹也是个四品官,不至于一进大牢就要受刑,但想想布这个局的人,就是为了将苏成文置于死地,或许也有严刑拷打的可能,因此才特意添上了一只治疗外伤的‘药’膏。
没想到这‘药’膏子还真的派上了用场,天气炎热,伤口若是不及时处理,很快就会化脓感染,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即便只是皮‘肉’伤,也有死人的可能。
苏成文咬着牙,忍着痛,自己上好了‘药’膏,就躺在地下的稻草堆里喘粗气。
他不过一介书生,原也没有这般硬气,但一想到自己若是撑了过去,将来就有可能做了齐王的岳父,那样的富贵还没有到手,他怎么能甘心?
眼下府里又使了人送了东西进来,足见苏璟是有法子的。他半点也不认为是苏成武使了人送了东西进来,他那个弟弟,他了解得很,这时候只怕缩在家里都不敢出‘门’了,哪里能够在外面打点这些事情。
自己倒是养了个好‘女’儿!苏成文这时候才有些后悔,将‘女’儿扔到她外祖家多年不闻不问,以至于‘女’儿对她并没有什么感情,可惜人没有前后眼,早知如此,他会将这个‘女’儿带在身边,悉心教导,苏璟现在定会处处和他一条心。
苏成文沉浸在做齐王岳父的美梦里,渐渐地睡了过去。
苏成文初进大牢,还没能适应牢里的饭食,早上和中午送来的一碗亮得能够照出人影来的稀粥,他半点也没动,将昨天剩下的点心吃完了,就躺在稻草上面一动不动,一是养伤,二是节省体力。
这时听到牢房外面一片嘈杂之声,各个牢房里一片鬼哭狼嚎,嘈杂不堪,便知道这是有人探监来了,昨日夜里也闹了这么一回,就是有人来探监。
到了这步境地,苏成文的好奇心也不怎么强烈了,他懒懒地转过头,透过粗粗的木栅栏往外看。
就见他的牢房‘门’口走过来一群人,其中一个少年,头戴金冠,哪怕在这光线昏暗的牢房里,那金冠也十分耀眼。
苏成文眯起眼看过去,目光在那少年脸上溜了一圈,猛然发现少年有些面熟,再往他身上一看,穿着一件织金的蟒袍,不是庆王是谁?
苏成文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的这间牢房的‘门’就被打开了,昨日还审讯过他的张‘侍’郎走了进来,对着依旧躺在地上的他打了个拱手,“苏大人受惊了,本官误信人言,错抓了苏大人来,叫大人吃了不少苦,还望大人海涵。”
张‘侍’郎说完又道:“庆王殿下亲自来接苏大人出去,苏大人您看,还能起身吗?”
苏成文心内暗喜,他方才看到庆王殿下还疑心自己是在做梦,现在张‘侍’郎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庆王殿下是来接自己出去的,那就半点也不会假了。
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还真是了得,这齐王刚走,转眼又搭上了庆王,这位可是中宫嫡子,英国公府又那般强势,据他看来,将来是笃定要坐大位的。
这时哪里还会不能起身?他不顾身上的伤势就想从稻草上一骨碌爬起来。谁知起身太急,碰到了身上的伤口,苏成文龇牙咧嘴地叫唤了两声。
“还不赶紧来扶苏大人!”张‘侍’郎对着外面狱卒叫了一声,牢头和一个狱卒赶紧扶了苏成文起身。
张‘侍’郎此时已不敢得罪这位苏大人了,不但如此,还想着自己到底使人打了他,现在要如何修复关系才好,便问道:“苏大人可曾遗失什么物件?”
苏成文自然是丢了东西的,一身官服被扒了不说,这官服倒还没人敢‘私’藏,自然会还给他的,他身上配着的一块松竹梅三君子的墨‘玉’‘玉’佩,却是叫这牢里的狱卒们‘摸’了去。
但上官问你是客气,并不是就意味着你真的可以随便提要求,苏成文咬了咬牙,那‘玉’佩用料也不算讲究,顶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