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白发、白须,手持云展,也是白色的,飘逸而出。 “休得在正厅之上,捣弄污秽之物。”那声音在空中漂浮不定。
宇轩并不害怕,见来者是一个老道士,想必不是什么恶念之人,忙道歉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两落难逃到这里,极寒交迫,实在也是无奈之举,还请见谅。”
宇轩对道教没有至深的了解,但也知道一二。金元之前,全真教没有创立,道士没有规定吃素,也没有出家等概念。到了王重阳中山东“全真庵”创立了全真教,讲究性命双修,此时,道教才有了“出家”“吃素”“苦炼”等概念。现今,道教分为两大派,其中正一教依然保持着汉代道教初创立时的风格,即荤素不戒,可以娶妻;全真教则吃素、包括不吃辛辣刺激食物,道士必须出家,留发等。
看来这道士属于全真教派,不由明白了老道士为什么要出来制止。老道士站定,却是浮在空中,一路出来并没有留下什么脚印。道士面色红润,双眼直盯眼前那外形怪异的天鹰。宇轩知道再不将这野兔弄走,老道士怕会要下逐客令了,连忙唤道:“天鹰,将那野物弄出去。
天彤并没有见过什么所谓的道士,更不懂这上面吃荤吃素的规矩,轻声地对宇轩说道:“天神,饿……”天鹰很听话,扑腾两下便叼着两只野兔出去。道士见状,将手中的白毛云展一挥,上前来。
天鹰在门口放下那两只野兔,神奇的事情却出现了,那两只野兔竟然活了,拨动着双腿,便跑进了厚厚的积雪之中。
宇轩见道士上来,正要开口说话,却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似乎脚底下这太极八卦图都在跟着旋转,速度也来越快。宇轩心理一急,忙喊道:“老师傅,不知者无过,你就原谅一下吧。”
半刻,那道士云展一挥,宇轩和蔡怡便立即恢复了清醒。道士脸上并无愤怒的表情,有神的双眼打量着宇轩,说道:“你随我来。”说着独自转身进了刚才那屋。
宇轩转头望了望天彤:“你到这里等等,我去和他聊聊。”这时,天鹰也进来,天彤在外面等着,宇轩大步跨进道士那屋。
那屋空间不像外厅那么大,除了一个用蒲草编织而成,有些破烂的蒲团以外,其他再无别物。长老双腿交叉,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见宇轩进来也不管不问,宇轩只得呆若木鸡的站在那,等老头儿发话。
蒲团不远处,点着油灯,晃晃的火焰被从缝隙逃窜进来的风吹得东游西荡,那老道士的影子也跟着四处游动。宇轩有些不自在,知道刚才在太极八卦上滴了几滴兔血,那是大不敬之举,这老道士喊他进来,必定是要责怪他,或者到这里打坐几个时辰才肯放他走。
正想着,那老道士慢慢睁开眼睛,白须微动:“你可叫周宇轩?”宇轩十分惊诧,没想到这老道士能直呼出他的名字。“是的,道长!”宇轩像一个听话的学生。
道长这一刻并不抬头望他,依旧纹丝不动,不慌不忙地说道:“你可知道你那天鹰是什么物种。”宇轩摇头,“不知道,只是与它有缘。”道长点了点头说道:“我观你面相,相貌堂堂,端严有成,尤如猛虎下山,虎虎生威;你身体厚实,行不摇,坐不晃,精神状态清洁灵透,如日东升……“
那道士说着,闭上眼睛,振振有词。宇轩以前从不信这些,更没有接触过玄学,可这道长开口就能说出名字,且让失去的野兔活了,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趣,干脆一不做二休,也盘旋着腿在道长对面坐下。
道长依旧微闭着眼,继续说道:“观头额。?头方额高,可为辅佐国家的栋梁之人;观五岳,东岳左颧,西岳右颧,南岳额头,北岳地阁,中岳鼻兼有福相,可你前路艰辛,要吃常人之不能吃的苦,要忍常人不能忍受的离殇,才能登峰造极,活出极品人生。
宇轩似懂非懂,也不再多问,说道:“谢谢道长提醒,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说完正要起身出门。不料道长却连忙开眼,喊道:“且慢,你五行无缺,命太大,势必会与自己的亲人相克,想必你的父亲也是死于非命?”
宇轩暗暗吃惊,但并不表露出来,停留在原地。道士手抚白须说道:“你可以回想,宇轩你有过交集的至亲至爱,是否都受过**之伤。
宇轩继续保持镇定,可内心已经惶恐不安,不知道这道士绕了那么多的弯子,到底要和他说什么。这心一急,便说道:“道长,你这左右都说了,到底是想要我做什么呢?”
道长沉浸半刻,云展一挥,那白色的长毛扫过宇轩的脑袋,一股微风直吹他的脑门。“外面那女子,是天族后羿,只有她能与你命相合,完成大业,否则你必伤及他人,妻离子散。”
宇轩听到这话,有些将信将疑,也不与置否,口里说道:“感谢老道长提醒,我会注意的。”便起身鞠躬,退出屋外。道长不再挽留,口中念叨:“你与道观有缘,送你八个字,阴阳合一,天下无敌。”
宇轩回到大厅,天彤公主和天鹰靠在火便上睡着了。宇轩轻步上前,刚才在地上盘坐太久,手脚都已经冻得发麻,在已经有些发暗的火堆上加了一些菜火,搓了搓手,坐了下来。
里屋的老道士一点声响都没有,油灯慢慢暗了下去,没有了浅黄的光满溢出来。刚才老道长一席充满玄机的话让他内心有些惶然。他心理虽然极力的排斥着,不去相信这些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