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证据,重宁与萧长珩商量着给钟芙来个措手不及,到时顺势全部得了钟芙的权,让她无从准备,风伯透漏过怀疑许氏和钟芙已经在转移家产,苦于没有证据,而重宁拿到吴善明的账本也是不甚细全,账本显示两年中有几笔大的资金不知道为何流向京都,之后便莫名其妙的蒸发了。
加之白舅舅的事,贺颢之的提醒,让重宁意识到这不仅是自己与钟芙母女的个人恩怨,也是整个钟家利益的事情,她突然有了大胆的猜测,她们母女现在做的正是在掏空钟家,这比她像中的还要震撼,哪里会有人这般丧尽天良,将一个家族推向灭亡。
于是便在次日将证据交给了官府,并称是秦越提供的,知府和钟芙有些交情,略显为难之际,萧长珩以侯爷身份施了压力,知府一声下令,派了人去钟家。
官府来钟府拿人的时候颇早,可那大阵仗的仍是惹得不少人围在钟府外头看,不晓得这钟府又是出了什么幺蛾子。
钟芙被侍候的翠云急急忙忙给唤醒,正要发怒,就听着一声粗鲁的破门声,几名衙役打扮的男子闯了进来,惹得钟芙忙裹紧了被子,一声惊叫后怒道,“出去!”
衙役脸上尴尬,领头的给身旁几名使了眼色,随后几人将钟芙的屋子团团围了起来,余下两名守在了门口。
屋子里的钟芙瞪着门口,胸脯剧烈起伏,显然是惊魂未定。翠云替她拿了衣裳站在床畔侍候着,低声道,“好像是说找到了什么证据要抓小姐去衙门问罪,这可怎么办啊?”
钟芙一滞,视线转向翠云,“什么……证据?”
“我听得不清楚,当时急着来找小姐,只依稀听到钟宁,云悦酒楼什么的……”
钟芙拧眉,霎时联想到酒楼下毒一事,只是涉事之人早就让自己打发离开,有谁会……秦越,联想翠云说的越发肯定!脑海中蓦然浮起秦越奸险面孔,登时咬紧了牙,“让人去四喜楼瞧瞧秦越在哪,找到人立马来见我。”
翠云脸上浮起一丝为难,看了一眼门外,钟芙亦是随之看去,沉下了眸子,听着外头传来男子不温不热的声音,催促着她快些,只得起了身子洗漱见人。
不一会儿,钟芙着一身明艳的衣裳,打开了门,周身气场颇大,让人一时不敢靠近。钟芙的视线与那领头之人对上,薄唇轻启道,“大人这番大动静的,可是明确那事儿是小女做的,若不是,小女的清白何人担了?”
领头的人听着她软言责难,只一皱眉,作了请的手势,“还请二小姐随我们去一趟衙门。”
钟芙勾唇一笑,对于他这般态度算作满意,往前走了去,余光里瞥见丫鬟翠云往另一方向匆匆而去,态度愈发沉稳。
行到钟府门口,钟芙瞧着难得聚齐的家人,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许氏身上,“娘,我没做过,官府定能证明我清白的。”这话是说给许氏听的,还是外人,又或者二者皆有,即便是阶下囚,仍保持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生怜。
只一声嗤笑突兀打断,却是从身旁传来,一同站在门口的重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出声道,“若不是姐姐做的,那为何秦越要一口咬定是姐姐你呢,按理说他是你的大厨,好端端的怎会诬赖你,还是为保命……这个还真要交由官府来论断了。”
众人听着这话皆是一惊,小丫头何时有这种凌厉气势了,心思微转,不由看向重宁旁边的夏氏,风伯和夏氏站在两侧面色无波,并无感到惊讶,而重宁打算就此和钟芙撕破脸皮,没有必要再处处收敛下去了,让别人误会了去也罢。
钟芙对上重宁冷如实质的视线,陡地一颤,却是很快拿帕子遮了,似是委屈道,“宁儿怎么会这么想,接回来后我待你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你说要来四喜楼学做生意,我也没二话的,私以为利益迷人眼这不会发生在你我二人身上,可现在……”
重宁笑而不语,只淡淡看着,端着钟芙从未见过的冷凝神色,道,“颠倒黑白是你的拿手本事,就不知在公堂上,还能不能随你自如。”钟芙,作恶太多终会有报应的。
许是重宁此刻脸上的神色太过渗人,钟芙有一瞬被骇住,心中害怕忘了作反应,待她反应过来时,重宁已经转身扶着夏氏离开,钟芙凝着那道背影,细细咀嚼起她的话来,秦越的名字更是嚼烂在舌根。
哼,想投靠重宁,扳倒自己,哪有这么容易!眸光再一转,以前真是小看这个妹妹了。
只这闲淡风度到了宛城官衙,就被那叠证据打散了,审判问罪,收押入牢,钟芙仍有些反应不及,百密一疏,却叫秦越钻了漏子,情形一下子对自己不利起来。钟芙被关在阴暗的牢房里,靠着里面那堵墙面,没有窗子,更显潮湿,偶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地上传来,吓得钟芙只敢盘着腿缩在床上。
夜里,月明星疏,兰苑里,重宁开着窗子闻着从外头飘进来的桂花香,心底是从未有过的平静。没过一会儿,树影摇晃,一抹身影翩然跃过枝桠,稳稳踩在了窗棱上,背靠着一侧,嘴角噙着抹淡笑,“阿宁可是在等我?”
“嗯。”重宁不扭捏的应了,眉眼弯弯,显得很是高兴。
萧长珩走进了屋子,先开口说起了正事,“方才秦越终于受不住,跑官府寻求庇佑去了,眼下他要想保住自己那条命,也只能乖乖同官府合作,听玖说,那人吓得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交代了,官府已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