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杨氏冷静下来,这才注意到秦芃旁边还立着一位陌生的俏丽的女子的。石杨氏自作聪明地认为那女子是秦芃的眷侣,想到女人总是要比男人心软,容易套近乎,石杨氏立刻堆满了笑脸,凑到笑得一脸淡漠的苗子茜面前,热情洋溢地招呼道:“哎哟,这位美人是哪一位?是秦老板的夫人吗?真是漂亮!啧啧啧啧,天下竟然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天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秦芃闻言,忍俊不禁。
石显闻言,恨不得将石杨氏那有名的三寸长舌给割去!
只有当事人苗子茜,依旧是一脸淡漠的微笑,耐心地等待着石杨氏把恭维她的话说完。
“哎哟,能认识秦夫人这样美人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石杨氏最后以夸张的一语作结,又趁机问:“不知秦夫人娘家住何处,事何产业?”
苗子茜微微一笑,说:“这第一,我不是秦夫人,石夫人切莫认错了人,说错了话。”
这话刚一说,石杨氏满脸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一旁的石显想起以前石杨氏和苗家之间的恩怨,顿时也紧张起来。
“这第二,”苗子茜特意顿了一下,才又淡然一笑,说:“我娘家祖籍京城,曾暂住在石家庄一段时日,如今,我们又回到了祖籍京城居住,靠经商为生。请问,石夫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石杨氏被苗子茜这绕了一大圈的话给弄糊涂了,不过她抓住了一个关键信息,那就是眼前的这位美人,曾经暂住过石家庄!石杨氏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自己找到了和眼前的这位美人套关系的突破口,心底万分高兴!
石杨氏以为,尽管眼前的这位姑娘不是如她猜测的那样是秦芃的夫人,但至少和秦芃关系很近,又是经商家庭。只怕手里也是颇有钱财的,对于这样的人物,她焉有不巴结之理?
这么想着,石杨氏立刻夸张地一击掌。欢喜道:“哎呀,这样说来,姑娘跟咱们石家庄还真是有缘啊!我在这石家庄住了快二十年了,这石家庄大大小小的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不知道姑娘是这庄上哪一家哪一户的亲戚,曾经住在这里过?”
石显一听,恨不得拿块抹布堵住石杨氏的嘴。
可是,在石显想要开口转移话题,化解尴尬之前,苗子茜已经盈盈浅笑道:“我们家可没有这个福气,能有个石家庄的亲戚。我们。不过是与石家庄的所有人都无甚关系的外乡人而已。”
石杨氏听苗子茜如此说,有些惊讶,心底立刻开始思索,到底石家庄出过什么外乡人。
就在石杨氏即将要想出答案的当口,苗子茜盈盈浅笑道:“怎么。大娘不记得我了?我是住在你家隔壁的苗家大姑娘,子茜啊。”
石杨氏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直接瞪着铜铃似的大眼睛,张大嘴巴,愣在当地了。
尴尬的寂静,一瞬间蔓延开来。
苗子茜也无意将事情弄得这么遭,只是她一听石杨氏那特有的话语。忍不住就回想起来以前石杨氏对他们一家的步步紧逼来,忍不住想要出一口恶气。
半晌,还是石显看不过,强笑着打圆场道:“对啊对啊,子茜这回荣归故里,真是给我们石家庄脸上添彩!”
石杨氏一听石显如此说。立刻笑着附和道:“是是是是!那可不,子茜这回可给咱们石家庄添彩了!”说着,石杨氏就一个劲儿地猛给石显打眼色,让他化解眼前的尴尬。虽然不觉得自己当初有多对不起苗家,或者说是对不起苗子茜。但是石杨氏认为现在苗子茜今非昔比,不但有秦芃罩着,还有了自家的产业,身价倍涨,是只能巴结,不能随便得罪的。
石显不消石杨氏吩咐,立刻笑成了一朵花儿,热情洋溢地秦芃和苗子茜往屋里迎。
苗子茜也不想将关系弄得太僵,影响秦芃下一步的打算,毕竟从眼前的情况看来,石杨氏和石显关系匪浅,同气连枝的,她也不好对石杨氏做得太过分。
人生就是这样,处处容不得过分的任性。
于是,苗子茜笑着回了石显,和秦芃一起在石显的热情邀请下进了院子。
待秦芃和苗子茜一进院子,石显就吩咐门子先领着秦芃和苗子茜进屋,他自己则回头严厉地小声吩咐石杨氏不要跟着进来,免得苗子茜看了她更生气,眼前得罪苗子茜是小,要是进而得罪了秦芃这尊财神爷就不妙了。
石杨氏不甘愿地嘟囔道:“知道了。”说罢,石杨氏又跟了一步,上前一把拽住正要进院子的石显,凑上前去,极其秘密切切地小声说:“文翰不是来信说是秦老板如今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吗?你何必还要这么害怕得罪他?”
“妇人之见!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懂什么?!秦家家大业大的,能会经此一役就给败光了吗?”石显愤然,说着,又猛地甩开石杨氏紧抓着自己的胳膊的手,小声急道:“在大门口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了……”
石杨氏一撇嘴,摸着自己被石显甩得有些疼痛的手,顶嘴道:“我们的事儿这整个石家庄还有谁不知道的?你如今才来担心别人说闲话,是不是太晚了?要是真怕别人说闲话,你当初就不该爬上……”
“住口!”石显气得头冒青烟,指着石杨氏怒道:“什么时候你这破锣似的嘴巴能够缝上,咱们石家庄就有安宁之日了!”见石杨氏似乎又要替自己辩解,石显立刻拿话堵住她的嘴巴:“今日的事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