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谓!”冷冷笑着伸手攫住她的下颔,迫~她与自己对视,赫连远黑白分明的眸底深处,如碎星般波光轻闪,轻视之意明显:“你跟灵溪根本就不能比!”
她跟沈灵溪根本就不能比?
是啊!
这话倒是实话,最起码她没有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没有学着沈灵溪对他始乱终弃!
心中如是腹诽着,云紫璃眼波迷蒙的将他眼里的轻视尽收眼底,屏息片刻,她用力紧咬嘴唇,心中想了想,似是下了很大决心。
眼前这妖孽,太危险。
直到现在她还看不透,他对自己到底抱着何种态度,如若不然,试他一试?!
心中想着,便赶紧行动。
她轻轻抬手,自袖袋里安阳大长公主给自己的那块玉佩。白皙的纤手紧握了下玉佩,递到他面前。
“王爷……可识得这块玉佩?”
赫连远低眸,只余光轻飘的扫过云紫璃手里的玉佩,便怒不可遏的伸手将玉佩夺过,眼中尽是愠意和嫌恶,“你不配拥有这块玉佩!”
云紫璃拿着玉佩的手微微一僵,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看赫连远手里的玉佩,竟是蓦地探手,将玉佩抓回手中:“配不配,王爷说了不算,最重要的是,这块玉佩是母亲大人送给我的,那就是我的。”
许是云紫璃抢回玉佩的举动,惹怒了赫连远,虽是春日当空,他的声音却冰冷刺骨,让云紫璃仿佛置身严寒之中。“莫要以为大姑姑将玉佩赐予你,就妄想本王会惟命是从的接受你……你还不配!”
“王爷说的对,我是不配!”
不是不配拥有玉佩,而是不配让他接受她。
因为,她本就没打算做他的女人,谈何要让他接受?
冷笑着望进他冰冷的瞳眸之中,云紫璃心下冷嘲着,低下头,将玉佩再次摊在手心,好言好语的打着商量:“王爷,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王爷既是觉得臣妾配不上王爷,臣妾便将这块玉佩还给你,你写封休书给臣妾,如何?”
赫连远闻言,冷冽的眸子不禁一眯。
静默之中,他微眯双眼看着云紫璃,云紫璃便也神情淡淡的任她看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他哂然冷道:“如今因为你,灵溪不肯嫁给本王,你觉得本王会如此便宜的放你离开?”
“既是如此,那算臣妾什么都没有说过!”
说完,云紫璃便不再多言,不怕死的对赫连远投以一个其实我在逗你玩的表情,她下了马车。没有行礼,没有告退,她径直踏上台阶,头也不回的向着大门走去。
那步伐,那叫一个坚定从容,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冷眼看着云紫璃跨过高高的门槛儿,越走越远,赫连远眼底的冷冽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丝丝浅笑。
这小丫头,真的不打算再忍了,便跟一只小野猫一般,磨爪霍霍,随时都准备挠人一把。
如今,竟然连他都敢耍了,着实该打屁股!
***
云紫璃跟着孙姑姑进宫,并没有带人随侍。回到暖园时,杏儿和阿媚正在院子里收拾花草,见她回来,两人连忙起身准备与她行礼。
“不必行礼!”
云紫璃不等两人福下身,便如此说了一句,未曾在她们跟前停驻脚步,一路向里走去。
“王妃!”
杏儿看着云紫璃面沉如水的自身前走过,不由蹙眉出声。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想自己静静,你们莫要跟着。”
云紫璃知道杏儿
关心自己,简单说了一声,径自跨进前厅门槛儿,朝着自己的寝室快步行去。
杏儿见状,不明所以,转头看向阿媚。
“可能是平日太闲,今儿折腾久了,累着了。”阿媚看着云紫璃离开的方向,垂眸沉思了下,道。
云紫璃回到寝室,反手将房门关上,然后快步走到榻前,踢掉绣鞋仰躺上榻,十分率性的翘起二郎腿来,将今日在宫里时赫连远那妖孽的一举一动,悉数想了个遍。
虽然那家伙着实可恨,不过她却不能不承认,人家那颜色是真的好,好到让她在琢磨他心里到底打着什么主意的同时,还忍不住多想了他那张脸一下下。
话说,那家伙明着抗婚不娶,背地里却千方百计又把她娶进门,再来还一直欺负她,压~迫~她,却又不放她走,到底意欲何为?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娶不到沈灵溪,亦或是因为青萝太后的原因而迁怒于她?
云紫璃想了想,很快便否定了前者。
那家伙表面深情,实则腹黑,沈灵溪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她能看的出来,没道理那腹黑到掉渣的妖孽看不出。
所以,他对沈灵溪的所谓深情,只会是用来迷惑青萝太后和皇上的假象。
至于后者……看着倒像是真的。
可,若真的是要迁怒于她,这阵子她的安稳日子又从何而来?
脑海中思绪转来转去,好似有一道灵光闪过,却又没办法抓到,云紫璃想了半晌儿,有些气馁的将腿放下,起身,轻整衣衫,行至梳妆台前,拉开上面小屉,将手里的玉佩丢在了里面。
咔的一声,小屉刚刚关上,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和杏儿急切的声音便相约而至:“王妃,不好了。”
云紫璃眉心轻颦,面色沉着地转身对门外的杏儿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她已然让无澜跟清莲和清荷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