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内,阮子铭看着眼前的楚夜危手心攥出了汗水,阮赵氏病着,女眷不得轻易见客,所以堂上站着的就只有阮兆祥和阮子铭。t/
可是现在连同周围侍候的丫鬟小斯也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的他们难以喘息,端茶的手抖了又抖还未进屋就摔了一个杯子,眼前明明站着的是一个翩翩美少年佳公子,可是一副冰川脸表情恐怖,完全没有了赏花的心情。
阮家上下本就没有什么修士,难得接触到也会将自身的威压收起,可是楚夜危一联想到他们对待阮安安的态度却只能忍着不发作,身边的威压自然也难以收敛的彻底,只是这残留下的一点点威压已经足够周围的人觉得难以窒息。
对于眼前这位不速之客阮子铭打心底里没有什么好感,修士向来不允许参与人界之事,所有当他见到楚夜危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堂堂镇国将军竟然是一个修士。
阮凌念说过,他的易容丹可以瞒过元婴期以下的修为,据说镇国将军不过只是弱冠之年,想来修为也不会高过元婴期,一想到这阮子铭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许,还好他之前准备充分,否则以阮萍儿那毫无灵气波动的体质必定会露出马脚。
强装笑脸的站在原地,眼角忽然瞥见从后门前来的赵昭雪朝自己暗暗点了点头,示意他阮安安还完好的躺在青鸾阁里,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将……军……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强烈的修士施压下,阮子铭实在是没法摆出未来岳父的姿态,更何况人家的地位比他高了不是一点半点,只好抱拳施了一礼,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断断续续的颇有些恐惧的味道。
“我是来接安安过府的。”楚夜危尽量收敛了威压将语气变得柔和,只是声音还是冷冷的带着不可一世的高傲,冰块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那是自然,安姐儿身子不好,去京城调养总是没错的。只是……。”阮兆祥倒是对眼前的这个将军颇觉得满意,不过好好的一个孙女现在躺在青鸾阁里不知死活,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向人家开口。
“阮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安安的身体不好?”楚夜危挑眉看向一旁的阮子铭,颇有些施加压力的味道。
“咳咳。安姐儿前日回府的时候因为车马劳顿确实是身体有些不适,不过这几日已经好了大半了。”
阮兆祥听着这话却是心存疑惑,他日日的派人去看瞧,安姐儿的身体情况如何他再清楚不过,明知道自家儿子是在扯谎却又不好明说,毕竟事关阮家的未来他再恼儿子的所作所为也不得不为自家考虑,况且他早已经不管家事多年,想来一切都有儿子安排妥当便也不在多话。
见自家父亲没有再出言反驳,阮子铭便朝赵昭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话题接过去。赵昭雪倒是立刻会意的转脸一笑,立刻换上了一副慈爱母亲为自己女儿深思熟虑的样子说道:“将军不必担心,阮府中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已经无大碍了,只是本就是舟车劳顿诱发的时疾,要是再挪去京城会不会反倒不好?而且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又尚未及笄。现在就去将军府,传出去实在有损闺誉。”
楚夜危早就料到她会有这番说辞,眼光朝着她站立的方向扫了过去,巨大的威压瞬间震得赵昭雪猛的朝后一个趔趄,若不是身后有芳儿搀扶就直接摔在地上了,心中不觉暗骂这个女婿看起来是不错,从旁边看过去比女人还要美又不失威武英朗之气。怎的眼神却是如此之吓人,心中不觉为自己女儿将来的处境捏了一把汗。
“夫人说的倒是和为夫我想到一起了,婚姻乃是大事,将军府更是注重礼仪的门第,若是小女如此贸然同将军回府未行三媒六聘之礼实在不妥。”阮子铭挺了挺腰杆子补充了几句,自认为他这番说辞也是论谁都挑不出毛病的。
楚夜危早就料到他们会借此拒绝。收敛了威压继续说道:“我自然不会委屈了安安,只是这沐凉城距离京城说近也不算远,一来一回多少也需数个时辰实在不便,我在将军府的南面新修了府邸安安只需住过去便可,地契注明了安安的名字只当是添妆罢了。还称阮府,至于安安的身体,我军中随行的御医可以为安安调理。”
楚夜危说到这个地步了明摆着就是非要带走阮安安不可,阮子铭也不是傻子自然听的懂他话里的意思,添妆送宅子听起来够大方,可虽说是挂着阮府的牌子写的却是安安的名字,添妆?将来嫁过去了也是夫家的东西,和他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至于御医,他是要多傻才会去反驳说沐凉城里的郎中医术更为精湛。
不过阮子铭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在阮安安出嫁前讨回一部分商铺的地契自然也不肯轻易放人。
“将军考虑的甚为周到,只是在下尚有一事为难,说来事情原本难以启齿却事关将军府的面子不得不说。”
“但说无妨。”
“将军也知道近日来我阮家连遭变故,原本几个为安姐儿准备的嫁妆也不得不投进了最后的那趟货物,将军府高门贵府也许看不得我们陪的那些嫁妆,可是安姐儿是我的小女儿我确不忍她受委屈,只想着等日后赚了再给她添些就是了,可是将军这次求亲急切,我们实在拿不出什么,若传出去只以为我们是贪图了将军府的富贵卖了女儿,实在难听,况且二叔父此次赦罪虽是圣上恩典阮家毕竟也是有罪之身,不敢说将来可以戴罪立功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