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林,山涧,迷雾宗宗,竹韵,药栏,青白片片,一群乌鸦鸣翠柳。
“一大清早的,干什么呢。”清晨,阮安安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听见窗外一阵阵不绝于耳的鸟叫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侧耳倾听了一阵,那声音又不太像鸟叫的样子,不仅大还呱呱呱的,除非这鸟成精了。
穿戴好衣物,阮安安随便的绾了个发髻推开了房门,顺着声音的方向,她还没走出多远便看见一个白衣修士叫嚷着朝仙灵殿的方向走去,身边经过的玄灵宗第子无不躬身行礼让路,而那不绝于耳的“鸟叫”正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好端端的,说话那么快干嘛,谁能听得清楚。”阮安安随便扯了身边一个白衣修士搭话,。
那男子皱着眉头刚刚从自己屋子里钻出来,朝不远处望了望:“你也这么觉得是不是,一早上就吵得鸡犬不宁的。”
“你也是被他吵醒的?”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在闹些什么。”那修士想都没想。
“恩,我也是,那你觉得我们是鸡还是狗啊,都不宁成这样。”
白衣修士被阮安安插科打诨逗得立刻笑了出来,原本还一息尚存的起床气顿时烟消云散了,可当他仔细打量身边这个陌生女孩的时候这才发现她竟然是一身红衣。
“师……师祖。”男子说罢便要行礼。
“停停停,要不是我抓了个便宜师傅我现在还要向你行礼呢,这又没有什么人,免了免了。”阮安安可不想一大清早就有人拜自己,这男子的一身装束少说也是个亲传弟子,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个什么高深修为的老妖精。
“恩。”那白衣男子倒是立刻应了下来,原本低垂的视线扫过阮安安。
“你……”直到这时阮安安才注意到眼前的相貌,思绪一瞬间抽离,这张脸,即使是在这个世界再生活几百年怕是也不能忘记吧。
白衣修士见她发呆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深知自己的灼灼目光放在一个八岁孩子身上是什么效果,顶多是个贪吃鬼看到烧鸡之后的表情,而眼前的男子也一定不会是穆冬。
敛住心神之后,远处那乌鸦修士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他们视线中,阮安安心中略略有些失望,自从宣子清走后她整日里无聊的要死,青塘每日的过来也不过是陪着她走走逛逛而已,难得以为早上能看一出好戏还这么早就谢幕了。
她再次忍不住抬眼扫过白衣修士,见他侧身远眺,嘴唇紧闭说不出的冷峻,想想前不久,她也是像这般时常偷偷在侧仰望着他,现在却是只能看着一个替身缅怀过去,老天爷这是为了弥补她吗?才送了一个连表情都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来。
忍不住一瞬间的失落,阮安安那不知不觉间的微表情满满的落在了白衣修士的眼中,他无奈的暗笑,以为她是看不成热闹而沮丧,虽说顶着师祖的头衔孩子到底是个孩子,明摆着看热闹不怕事大,扬了扬腰间那忽明忽暗的玉牌,白衣男子对她说道:“师傅唤我去了,想着是云海子师叔已经闹到仙灵殿去了,师祖要是觉得无聊倒不如跟我去看看。”
“真的?”阮安安一瞬间眼睛瞪得和个灯泡没差多少了。
“师祖随我来吧!只是别说是我请你去的就好。”
“你心里打的好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若真没事,我帮着说说也好。”阮安安撇了撇嘴,她虽说初来乍到可是地位在那摆着呢,她都来了,人家也不好闹成什么样,只不过相比较于看热闹,她现在似乎更想跟在他的身边。
“师祖慧眼如炬。”
“我说了不要叫我师祖。”阮安安秀眉微蹙,挥了挥小拳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朝着仙灵殿的方向走去。
他们居住的地方本就位于仙灵殿和水晶宫的中间地带,整个宗门的房舍布局又基本呈对称环状所以距离各处所谓的远近也只是相对而言,十几分钟路程,阮安安随意的询问也基本知道了白衣修士的身份。
此人名叫洛锦,是云雾子的亲传弟子之一,年纪虽说刚刚十八岁却是天生的仙医人才,祖上是人界有名的杏林世家,自从修仙以后依旧没少随着家里走南闯北的救治病人,若不是家中人丁兴旺不指着他继承祖业倒不会让他来修什么仙,而他觉得能够将仙术和医术结合起来,也许就能救治更多的病人,只是到了玄灵宗才知道仙界和魔界的规矩是不允许修士使用仙术插手人界的事情的,除非你资历够深背景够硬有人授意,否则被宗门知道了一定会被废了一身修为再驱逐出去。
说起这事,洛锦倒是并未露出遗憾之色,对于他来说,只要能治病救人倒是不拘泥于何处,仙界也好,人间也罢,倒是一旁的阮安安再次忍不住怅然若失起来,除了长相以外,洛锦似乎和他再无共同之处,一个是仁心仁术,一个是事不关己。
到了仙灵殿门口,阮安安还未进到殿门就听到大殿内传出了那鸟叫一般的声音,云海子说话声音极快又没头没尾,阮安安乍听起来只听懂了个大概:“像是丢了什么东西?”
“是水晶宫丢了几只灵芝鸡。”
“你听得懂?”
“许多年前水晶阁丢了一只麒麟兽和几条青龙鱼是我师父牵走的,打那以后师叔但凡丢了什么都来闹,我们都听习惯了。”洛锦慢慢悠悠的说到。
阮安安无奈的?辶?澹??凑庠莆碜邮枪叻赴。?庖材压秩思一峄骋傻剿?飞希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