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都散去后,夏雪才赶紧拉着四喜回夏香阁,一路上尽是有人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她们,当着她们的面附耳私语。
夏雪将四喜紧搂于怀中,用手挡住四喜的脸和眼,不想女儿被这些个人伤了心,这些四喜都有感于心。她只是好奇这中间到底有何事?定要弄清楚才行,否则定会吃亏。
四喜想着穿越至此已有一段时日,还算过得安逸。可经今日之事,恐难再有往日平静的生活。如今身体痊愈,是否要出去伺候主子左右?伺候何人?听闻方才大小姐所说,她是二少奶奶屋里的人,看来定是要再去伺候二少奶奶了。
想着方才二少奶奶一房看她的眼神,不禁毛骨悚然。再细想,她一个丫鬟,居然能跟这些个主子坐在一块看戏,虽然看出她们有些不情不愿,但却始终没人敢当面开口为难她们。是看在何人之面?大小姐?还是大太太?
看来不管身处哪个地方,找个后台很重要呀!不知道在这丁府她可以倚仗谁?从目前的局势来看,似乎大太太和大小姐对她颇感兴趣,“哎,深宅大院内的事最是复杂,还是看清局面再做打算吧。”四喜叹着气在心中想着。
蓬凝苑内,包氏已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东怒西怨了一番后仍不见消气。
三太太只好苦口婆心,好言相劝,“如玉呀,娘亲晓得你最识大体了。大小姐一家毕竟是客,你可是丁府的主子呀,怎能跟客人一般计较的?此次你就随了她们去,难道她还能在丁府常住不走?待她走后,你便想怎样就怎样?娘亲定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见婆婆这番语重心长,推心置腹,包氏渐渐消气。
见儿媳神色渐缓,三太太长舒了一口气,整了整衣物和发髻,缓缓坐下,深入浅出地善谈道:“你方才就没看出,她这是在故意激你发怒呢。如今大太太眼看就不行了,她们一家虽说是来探望,但实则却是为了大少爷而来。老爷一向都欢喜你夫君,你若在此时恼怒了老爷,那你便是害得你夫君一生。今后你定要想清楚再行事,莫要让人利用了才好呀!”
经婆婆一提点,包氏如梦初醒,直拍打胸脯,“好险,好险…”想想方才险些就中了计。若是当时与那大小姐发生冲突,想必老爷定会觉得三房不识大体,定要大发雷霆。
包氏急忙跟婆婆保证日后定当收敛脾气。
三太太听了,心里既是满足又是欢喜,直点头称赞儿媳懂事,明事理。
丁?雯将今日之事,绘声绘色的跟娘亲说道。大太太听了大喜,“这包如玉果真就一‘粗人’,瞧她那样,一点就着。想那姚氏定是生了气也不敢说儿媳一个不字,想想也真是憋屈。”
“可不是,三太太当时也就丢了那一句话,便命了琪姐儿硬拉拽着包氏回了蓬凝苑,想想真是出气。以往,三房仗,便有些得意,如今这个儿媳也够让她头疼的了。”丁?雯一面用手在娘亲胸口来回摩挲,为其缓解长期咳嗽带来的疼痛,一面洋洋自得地说着今日之事。
“呵,宠爱?一时而已…你爹爹那些个子嗣,那个佑瑜虽说天资聪颖,确实也算得块从商的好料,但也够你爹爹烦恼的了。”大太太有些不屑地道。
丁?雯眸子一动,一脸坏笑的贴近娘亲,轻声道:“那咱们就帮他一把,让爹爹对他更加烦恼。”
大太太听了,面色见喜,因病痛折磨已无色泽的眸子,也多了些许的光芒在闪耀。垂了眼睑,一脸惬意的点着头,嘴里的“嗯”字拖了老长。
晚上晚宴时,丁府男子在正厅用餐,女眷则都在内堂。
丁?雯见包氏似乎面色无恙,想着定是其婆婆对其进行了一番安抚。
席间,丁?雯故意放大了说话的音量,对着一旁的长嫂江氏道:“快到年关了,今年大嫂定是极忙的。如今娘亲病重,府内诸事大嫂定是操碎了心。”
江氏当然心知夫妹的意思,这自然也是她心中所想。只是这么多人在,各房太太们又都在,面上还是要谦逊些。
“妹妹快别取笑我了,府内之事还有众太太们,哪里轮得上我这个小辈呢。”江氏忸怩作态道。
虽说江氏已经婉言谢绝,故作推脱,但太太们心中自是有些不快。尤其三太太,她可不认为大太太一死,非要轮到下辈,她这个长辈还是可以再管个几年府内之事的。
二太太自然明白丁?雯是何意?虽心中也不赞成,但眼下之事最为重要,之后的事之后再说。由谁来掌管府内之事还言之过早,先把障碍扫平很重要。
其她人则一副观戏模样,反正也难轮到自己,且看看也挺有趣。
丁?雯才不管其她人心里怎么想的呢,反正她又不常在丁府,也不怕得罪了谁。大哥大嫂不方便说的,正好趁着此番她来帮忙开口。
“大嫂快别如此客气,太太们年岁都大了,这些个伤神费脑的事怎好劳烦她们?那岂不是晚辈们不孝?”丁?雯眼神含蓄,装模作样的说道。
没人接茬,此时五太太掩面而笑,左手在空中随意的摆动,“哈哈,哎呀,你们如此客气来客气去的,未免也太不把老爷放在眼里了吧!府内之事由谁来掌管,你们在这说了有何用?那得老爷定才行呀!”
见她那样,众人心里寻思,难不成她也有此意?想着老爷如今的确最宠爱五太太,依着老爷那随性的脾性,确实难以捉摸。
想这五太太杜氏,父家也算得上书香门第。只是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