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fēng_liú成性的义兴郡王,竟然对你言听计从。”
站在木府外墙边,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雪白的墙体上涂抹着美丽的金色光辉,绮罗却无心欣赏,正焦虑万分却听见一路无话的独孤讳之这样问道。
她不动声色的回答道:“郡王是位聪明且识大体的人,他知道由自己留守魏王府稳住羽林军,让您跟我前来寻找魏王,是目前最妥当的处理办法,并不是与我个人有什么关系...”“你还真是个古怪的女人。”独孤讳之在阴影里压低身子,警觉的四下观望:“这京城中多少千金若能得义兴郡王一笑,就愿意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可你却总将他向外推,是另有图谋还是想做尼姑呢?”
他对她说话总是非常直接。绮罗靠在墙壁上,偏头看着他:“那上官尚宫也似乎对将军情有独钟,你又为何不接受她一番情意呢?”
对话似乎无法继续下去了。日头西斜,半晌还是没有等来要寻找的人,最终还是独孤讳之打破沉默:“你料想魏王会到木府来,有何凭证呢?”“我只是猜测。不论什么理由,他要想逃出京城,就一定要和一个重要的人告别才对,而这个人,在他的理解中就生活在木府里。”绮罗向冻得冰凉的手掌中哈气,心下忐忑:“这里是他唯一可能回来的地方,如果不是,我就全无办法了...”
看着她不安却坚定的面孔,独孤讳之对这个女人又萌生了更多的好奇与疑惑,她那小小的身体里似乎充满了力量与智慧,却又总是笼罩在一层迷雾中,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却又被莫名吸引,无法自拔:“绮罗姑娘...有个问题,我一直想要问你。”
他很少这样正式的呼唤她,绮罗愣了下,忍不住笑了:“将军,您总是在问我问题,却原来还有一直没有问出口的?”“很抱歉令你感觉厌烦了。”独孤讳之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别过脸,低声道:“不管是被鞭打,还是遇险,或者是遭遇突发事件,你都与别的女子有所不同...或者,你从不哭泣吗?”
的福气,掉一滴便少一滴......
真正的理由总是说不出口,绮罗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衣摆,心里升起一阵酸楚:“怎么可能啊?...只是我比不得那些千金们,有哭泣的时间,还不如想想该怎么办好...”
独孤讳之正要说话,却见到不远处闪过一道人影,马上便神情严峻起来,一把拉低绮罗的身子,做出噤声的手势——就见那个蹑手蹑脚,东张西望的接近木府大门的人,不是武延基还能有谁?!
他穿着一身粗布棉袍,打扮得如同市井百姓,腰间别着短剑,一手牵着马,一手挽着褡裢,就算是傍晚还戴着顶斗笠,压低帽檐,生怕被认出来。看他的装束便是要出远门的样子,在木府门前转悠了两圈,似乎准备等路上行人稀少的时候,再翻墙进去...
“魏王,您是要去哪里?”
一只手重重搭在他的肩膀上,武延基大惊失色,连忙向身后挥出一拳,却打空了,他反应迅速的扫出一腿,被凌空拦下,只觉得对手膂力惊人,并非寻常人等,只得打足了精神连连出击,却都被轻而易举的化解了,令他惊出一头冷汗!
“快住手!别打了!”绮罗急得连声呼叫,路上行人纷纷走避,眼看非要引来府兵不可。武延基见到是她,连忙收手,独孤讳之也向后撤开半步,死死盯着他,怕他还想逃跑。“木姑娘!你怎么在这?!”武延基惊诧万分地看着她,又见她一身宫婢打扮,更添疑惑:“你这身衣装...”
“别说那么多了!”绮罗紧蹙眉头,满腔怒火的看着他:“魏王,您殿前逃婚,皇帝龙颜大怒,着羽林军与折冲府前来捉拿,您却又离府出逃!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永泰公主又是如何招惹您,令您宁可抛却全家性命不要,都不愿与她联姻?!这火烧屁股的光景,您却又跑到这里,竟真的是惦念木车山吗?!莫非您真的有龙阳之癖,枉顾一切却放不下一个称兄道弟的少年?!”
她铜锅炒豆般劈头盖脸一通质问,别说武延基,就连独孤讳之都傻眼了,只觉得这番话中内容庞杂,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魏王却回神较快,露出恼火的神情,猛地抓住绮罗的手臂:“你问得好!正好在这里遇见你!我倒也有几句想问的!木车山明明是女儿之身,你们却为何一直对我隐瞒,事到如今还要继续瞒我吗?!来来!我和你一起进去找她,今天就算是要死,我便也要死个明白!”
绮罗的手臂被他抓得生痛,被他拖着向府门前走了几步,却被独孤讳之半路拦下,他紧紧抓住武延基的手腕,脸上冷得快拧出水来:“魏王,您现在是戴罪之身,请自重。”
武延基这才认出来,这个刚才与自己短暂交手的高大男子,竟是折冲府中郎将。他被他抓的虎口生疼,只得放开绮罗,却仍旧不愿放弃:“你要抓我回去,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只要将木车山叫出来,我就见她最后一面,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绮罗这时才反应过来,露出惊诧又难过的表情,连忙攀住独孤讳之的手臂,不让他有继续的动作,继而转头看着武延基:“魏王!...你若早知道木车山是女儿之身,难道...难道你今日逃婚,就是为了她吗?!”
“我虽是武氏宗亲,出生之日起便享尽荣华富贵,可却没有过过一天舒心日子!满眼都是虚情假意的面孔、口蜜腹剑的勾当!”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