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看起来有些沮丧,我只好安慰他:“既然是四处行走的艺人,这么些年,其实他自己可能都已经参悟过来了,指不定已经在自己的国家大施拳脚呢。”
“希望如此吧。”宁采臣说道。
“所以我最佩服小宁了,小宁一来,我都不用怎么费事就可以把那蛇从洞里弄出来,而且啊,那蛇不管怎样都不会反抗,实在太好了,小宁实在太神奇了,一只笛子,一个瓶子,就帮我解决了大问题啊。”
“那刚才我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被咬啊,是不是其实不一定百试百灵的?”楚兄摸着发红的鼻子说道。
“呵呵,因为刚才我还没有吹完整那首曲子,少了最后一个八拍,你又那么冲动,我只能中断了先把你的脚挡住再说。当然,我没想到它还是那么凶猛。”宁采臣认真地说道。
“行百里而半九十嘛。没事没事。”我赶紧出来打圆场。
也许是没有中毒的缘故,楚兄并没有再计较这件事,这一路也算彼此相安无事。
回到茅屋,蒲松林已守在门口等着蛇的到来,他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蛇做成了非常美味的火锅。
我们吃着火锅唱着歌,心情很不错,当然,杯子里少不了晴川姐那些冒着气泡的很好喝的神奇的水。
几杯酒下肚之后,在酒精的作用下,人的本性就显现出来了,特别是那些不善酒量的。宁采臣丝毫不理会一旁楚兄杀人的目光,正津津有味添油加醋地跟蒲松龄讲楚兄如何被蛇咬的经过,中间夹杂了很多修辞手法和夸张表情甚至是个人情感,直把蒲松龄乐得不行。
我以为楚兄会拍案而起,或者掀翻桌子破口大骂,谁知他只是淡淡地喝了一口水,轻描淡写地对他们两个人说道:“你们的爸死了。”
蒲松龄和宁采臣相视而笑:“我们的爸早就死了。”
我看到楚兄微微地皱了下眉头,他继续说道:“你们的妈妈也死了。”
这次,蒲松龄和宁采臣的笑容僵住了,他们面面相觑,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楚兄,:“不会是真的吧??”
“真的假的?”宁采臣又问了一句,看来他希望楚兄仅仅只是玩笑话而已。
然而楚兄很肯定地点了点头:“真的。”
“坏了,我们是同一个妈。”也许是如此震惊的消息让他俩的酒都醒了吧,反正他俩终于反应正常,面如死灰地不死心地再问了一句:“兄弟别开玩笑,这事不好笑。”语气中有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而且,我发现宁采臣和蒲松龄的手开始发抖。
“不,真的!”楚兄并没有打算欺骗他们。
“不可能。”宁采臣拍案而起:“你又不认识我娘。”他胸口起起伏伏,看得出情绪波动很大。
蒲松龄嘴唇发白,连脚都开始抖起来了,抖得整个桌子都跟着摇摆。
来药王谷前我们就商量好了,到时我负责安抚情绪,楚兄则继续告诉他们事实。
于是我插嘴道:“你们的妈妈也就是赫天孟的妈妈,既是神剑山庄老庄主的老婆对吧?”
“恩。”答话的是宁采臣。蒲松龄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不停地抖着手抖着脚,现在连牙齿都上上下下地互相磕碰着,他的脸色白得怕人,像一块素绢一样。
“你们和赫天孟,也就是神剑山庄的庄主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对不对?”我再一次问了同样类型的问题。
“没错。”回答的还是宁采臣,而蒲松龄在他旁边抖得越发厉害,越发厉害,我都快把他整个人看着重影了。
忽然,蒲松龄整个人直勾勾地倒向后面,然后还是不停地抖着抖着。
我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有人开始行动了。
“坏了!又犯病了!”晴川姐立刻站了起来,蹲下来对他施行了抢救,宁采臣也忙不迭地做援手。
我和楚兄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毕竟这事我们没有遇到过,刚才的对话也暂时停止了。
忙活了老半天,晴川姐终于停了下来,宁采臣也累得喘不过气来。
宁采臣看着躺在地上昏迷的蒲松龄:“我妈因为我爸太穷在我三岁左右离家出走了,后来她当上了蒲家的媳妇,生下了蒲松龄弟弟。”
“后来呢?”我问道。
“蒲松龄从小就得了这种病,而且长得也不怎么讨好,于是我们的妈,又跑到神剑山庄去,还跟神剑山庄的老庄主吧应该,生下来赫天孟。”宁采臣爱惜地抚摸着蒲松龄凌乱的鬓角,露出了兄弟情深。
“那你们的父亲呢?”问这问题的是楚兄。
“这几年里都相继过世,上一辈的恩怨不应该延续到下一代,所以我和他现在相依为命,本打算投靠我们的小弟,结果人家不认我们,我们被赶了出来,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之前你们要去神剑山庄的时候我们什么话都不说的原因。”
说句题外话,这些话让我感觉,她母亲就是一扫把星,走哪哪悲剧。但是做人不能乱嚼口舌惹是生非,我也就不发表看法,但是我发现楚兄正苦笑着看着我,我知道,这次我们的看法又一致了。
“恩,那现在你们的打算怎么办?赫天孟打算叫你们回去。”楚兄对宁采臣说:“我们也只是义务帮下忙叫你们回去,你们不去我也不会勉强,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会插手,所以你的看法是?”
“老实说我们对他没什么好感,不过既然母亲死了,那不去披麻戴孝则是不孝之人,虽说她并没给我带来完整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