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南都快气晕了,偏偏力气比不过人家,挣扎了半天都没用,她抬脚一踢,正好踢中林肆风的膝盖。
林肆风松开手,痛得直抽气,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愠色。
堇南好不得意:“你瞪着眼做什么,有本事你也踢我一脚呀。”
“小姐!”
未等林肆风答话,阮娘突然出现了,她恰巧看到堇南踢林肆风,忍不住训斥道:“可不许对林公子动武!”
堇南撇嘴:“若是我再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就真把我当病猫了!你不训斥他,倒训斥我做什么!”
正说着,一个美人儿绕过几缕杨柳枝,徐徐走了过来。
堇南盯着她,看的都愣住了。只瞧那美人儿上穿杏色小衫,下着浅红花间裙,手臂间还缠绕着一条月白色的披帛。
如此清新淡雅的颜色汇聚在一起,倒衬得她的脸蛋越加娇艳了。
“……姝萦?”堇南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没想到那美人儿一听,粉脸上顿时露出一个笑来。
“堇南,我还以为你认不出我来了呢!”
堇南见来人果真是姝萦,心中大喜,连忙拉住她的手,生怕这不是真的而是一场梦呢。
姝萦是忠武将军温霆之女,比堇南年长一岁,生得美貌不说,性格也很是温顺。堇南家还未被贬到青州时,她隔三差五的就会来淳于府找堇南玩耍,也算是堇南闺中难得的姐妹了。
如今,分别三年之久再次重逢,两人都激动不已,手拉着手唧唧喳喳地聊了许久。
“姝萦,你也不早些来找我。你不知,这几日我天天待在屋里,除了抄书就是抄书,都快闷死我了!”
“这事儿你可不能怪我,我也是昨日才听父亲说你也来金麟了。这不,今儿一早便赶来见你了。”温姝萦亲昵万分地拉着堇南的手,“对了,三年来,你的医术可有提高?你有没有替人看诊过?”
“这你可就别提了,一提我就生气。医书我都背得死死的,任你说哪一个方子,我立马可以背出来。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人找我看病,我也没有办法。”突然感觉姝萦扯了扯自己衣袖,堇南侧头一瞧,只瞧姝萦这家伙两颊飞红,双目直直盯着站在一颗柳树下的林肆风。
林肆风手拿书卷正专心读着,丝毫没有受到周遭环境的影响。
装模作样!堇南的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词。
然而很明显,林肆风这招对温姝萦管用得很,她红着脸小声问:“那是谁?”
还未等堇南答话,阮娘抢先一步道:“那位是林公子,鹿州人,因父母双亡,托孤在淳于府。”
说着,阮娘将温姝萦带过去,想让他们互相认识一下。
当温姝萦走近林肆风时,脸上的红云愈加明显,她试着同林肆风交谈了几句,更是有种交谈甚欢,相见恨晚的意味。
堇南看他们在在那儿说得眉飞色舞的,便走过去想听听他们说的是什么。背着手围着他们绕了一圈,她汗颜,发现他们所说的尽是四书五经里的文章,她听得云里雾里,脑袋都快要炸开了。
“诶。”堇南拐了一下林肆风,“你在这里,到底要待到何时?”
她所说的这里指的是思君园,谁知林肆风会错意,以为她说的是淳于府。
“等到小生步入仕途那日,自会谢恩离去。”
堇南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愣了一会儿,突然嗤笑出声:“但凭你?没个一二十年怕是不行的!”
“不得无礼,总是你你你的,成何体统,当称林公子是好。”阮娘听不下去,出口训道。
温姝萦知道阮娘爱念经,一说下去便没完没了,便欲告辞离去。
“姝萦,明儿你也来吧,我带你去空无园看我的药草。”堇南拉住她。
温姝萦为难道:“明儿……恐怕不行。父亲替我请了位先生,明儿是第一次见先生,推脱不掉的。”
她一面说,眼睛一面往林肆风那儿瞟,目光里尽是不舍之意。
“对了!”她灵机一动,欣喜万分道:“听说淳于伯父近来有意请师入馆,我家先生才学颇丰,不如请先生移馆到贵府。我同堇南、林公子三人也便于交流诗书。阮娘,你看我这法子可行不可行。”
阮娘道:“我家老爷确实有请师之意,温小姐说的是再好不过了,就怕小姐每日来府上听课不方便,路途也辛劳。”
姝萦道:“不碍事。我这就回府上同父亲商讨,若父亲同意,明日就请先生来。”
阮娘道:“那就劳烦温小姐了。”
***
翌日清晨,堇南蜷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就被阮娘活生生的折腾醒了。
“小姐,快些起床了,宋先生都三敲云板了!”
“谁是宋先生……”堇南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道。
阮娘来不及和她多说,伺候她梳洗更衣完,便急匆匆地领着她往漱香斋赶去。
漱香斋四周有绿竹围绕,环境清幽至极,堇南见那竹子青翠可爱,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一些,正想走近仔细瞧瞧,却被阮娘不由分说的拽进房内。
一进去,牙签满架,堇南想,想不到爹爹的藏书在这漱香斋中也有放置。房内一张紫木长桌,林肆风和姝萦早就端坐在那里了。坐着的还有一个头戴儒巾,身穿玄色绣白梅儒服的老者,看堇南站在原地,老者开口道:“这便是淳于府上的千金吧,真是生得富贵之态也。”
“给先生请安。”
堇南想找位置坐下,看过来看过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