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云琴山庄之内也不平静,吴力死了如今只剩下一个敌人了,也算是迈进了一大步,可是赛场如沙场,大战而胜实为下策,上策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吴昊你怎么看?”白林问道。
吴昊面上平静,可眼里却闪烁着不甘:“那吴义杀我父亲,诛我族人,我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如今他已经死了,你们难道想让我放过他的兄弟,那么那时谁人又想过放过我的父母兄弟?”
一边说着,他紧握着椅子的扶手尽量叫自己平静下来,好久才满眼悲戚地道:“你没有看到当年那吴家祠堂血流成河的模样,你没有听见那老弱妇孺无助的惨叫,那时有谁来为他们叫一句冤枉。”
他渐渐闭上了双眼,咬着轻颤的嘴唇:“我是永远也忘不了了。那一夜我从尸体堆里爬出来,大长老发现了我,帮我离开了吴家时的情形,连天空的雨都被鲜血染红。那时我就发誓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今你们叫我放下仇怨。我不是不想放,可有的东西不是说忘就忘得了的。”
他抬起头看着白林,语气里有太多太多的不能释怀:“每当午夜梦回,我都能听到黄泉路上的悲鸣,看到吴家祠堂里徘徊的英魂在那通往幽冥的道路上久久不肯离去。我是不甘心啊!”
闻言,药冥抬头看了看他,看到他眼里的悲戚,突然感到一阵痛到灵魂深处的痛楚,一时间尽然不敢直视,狼狈地别开眼。爹娘当初是否也有同样的不甘呢?
“你爹也是他兄弟,同父异母的兄弟。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与他血脉相连的人同样也与你血脉相连。当年犯错的是吴义不是吴力,吴力现在是吴家如你血缘嘴近的人之一,如果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与当年的吴义有什么区别,到头来不过换了个孤家寡人的命运。报了仇,毁了自己,这是的死去的父亲,活着的母亲乐意见到的?”白林都语气越发的激动了。
谁没有过往,谁没有痛侧心扉的遗憾,只是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后悔药可以买。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用一生的忏悔也赎不清当初的罪孽,所以凡事三思而行,莫要做哪些自己会后悔一生的孽。
“哎!”白林深深地叹了口气,“吴昊,据我调查吴力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我们只是叫你试着去说服他,不是叫你与他一定要相亲相爱,你又何必非要去做哪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你不是在惩罚他们,而是在惩罚你自己。人生在世,该做的做,不该做的就不能做,对与错不是你自己想象的。你没有做错过,所以你不知道那种追悔莫及的无助。”说着白林无限凄的方向,便不再言语。
这一切都看在药冥的眼里,百味俱全。
那么你追悔莫及的又是什么,那个你曾经深爱却不爱你的女子?有的事做错了难道就应该被原谅?那因为这些事而受尽苦难地人又算什么,那些人多年的挣扎和信念又算什么。
林,为什么你的脸上总是挂着自责和后悔,你要我怎么办,如何去努力相信你的清白。你要叫我如何是好?
“可是……”吴昊依旧紧缩着眉头,“给我些时间吧,我需要想想。”
“好,不要太长,生命太过宝贵,经不起蹉跎。”说完,白林大步的离开了此间,只是他眼里的那抹晶莹却始终没有逃过药冥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