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忙碌,可累坏了遥儿与沈人醉二人。
沈人醉对遥儿欣然道:“华车、男仆、女婢,甚至连放了龙涎的熏香炉都置办齐了,这下终于足够了。”
遥儿淡淡地道:“醉人,你给我出了个好主意,当然要做全套。如今这般寒酸,怎么能扮得像一位海外大豪?”
大樟树下枝影婆挲,阳光斑斓地洒下,洒在少女的脸上、肩上,皎洁如玉,纯净无暇,远处飘来花香气,将芬芳与美色一起沁入人的心脾。
好美的女子!
此刻,遥儿与醉人交谈说话的语气已然带上了海外回来之人的味儿,让她的声音带上了说汉语的生硬味儿,惟妙惟肖。
沈人醉莫名心动,心中暗道:“这美女好大的口气,真是越来越让人好奇啊……”
这是沈人醉有些忍不住惊问道:“这还不够?那我们还缺什么?”
遥儿道:“还缺一只宠物。我见临安的豪客大家都是蓄养宠物的,我身边怎么能没有一个宠物呢?”
“宠物?不是已经有了吗?”
“在哪里?”
那沈人醉虽是青衣小帽仆人打扮,但骨子里的**还是掩盖不住的,他调笑道:“宠物啊?我现在扮的不就是么,我就是你的宠物啊!”
遥儿“噗哧”一声笑出来,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两抹红晕便从脸颊一直润到眉梢,沈人醉不禁看得有点呆了。
“醉人,竟敢站我便宜!”遥儿俏脸一板,嗔道:“你呀……做事去!”
看着沈人醉吊儿郎当的走向天诺一群人的背影,遥儿的眼睛微微地弯起来,弯弯如新月,于是,便有一抹动人的灵韵,从她那似水的眸波里漾出来。
交谈中,才知道原来这天诺虽是昆仑奴儿,本是军中的一位低阶将领,因为得罪了上司,受到鞭笞,然后赶出了行伍,这才在和一众昆仑儿兄弟在临安厮混。
了解到情况之后,遥儿对这天诺许诺道:“不出一月,我就还你们自由,去那官府消除你们的奴隶籍,不过在这之前,你们要为我做一件事!”
听到可以再得自由,包括天诺在内都很是振奋,那天诺满脸郑重道:“主人放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过……不知道是要做什么事?”
遥儿微笑道:“你放心,不会叫你们去杀人放火。你们在临安厮混,只要带我去你们熟悉的大街小巷、风景名胜赏玩一番,斗酒、狩猎、骑马蹴鞠,散心解闷,那就成了。”
“啊?就这些!”天诺有些不可思议。
“就这些!”
天诺缓缓站起,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微笑道:“若是旁的本事,某与这班兄弟确实拿不出手,可若说斗鸡走狗、喝酒蹴鞠,那就再也没有人比我们更精通了,我们昆仑奴儿就是做这些的!”
“那好,你去给我找一栋豪华的大宅子,我要租住下来!”
“好嘞!”
这幢宅院府门是冲着大街开的,两旁石狮子矗立,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
遥儿租住的就是这幢宅院府门。能够对着大街大开府门,必须要有爵位在身的主人宅第才行,因为普通百姓的宅府门是不可能直接面对大街开的。
那天诺果然是在临安厮混良久之人,此时他向遥儿略作解,这里果然是一位上卿大夫的宅第,受封伯爵之位。这位伯爵告老还乡,叶落归根,宅第空置,便转租了出来。
租住的豪宅如此阔绰尊贵,尽管只是临时租住,府中竟也雇了许多奴仆下人,日费不止百枚铜币,让沈人醉都不觉咂舌。
“醉人,是不是心疼,你的珠宝了!”遥儿问道。
“珠宝我已经送出,那可是你的!真是没想到,为了一个交往不久的女子,你真是舍得付出啊!我还以为可以省下少许,足够我宿醉一场!”
“小灼母女待我极好,别人给予的一丝温暖,自当涌泉相报!”不知道遥儿说到“温暖”的时候,想到了什么,一时有些恍然。
周朝统治着的这东方疆域最西就是秦国,如今的五个公国之一。而秦国之人就是这个时代的“吉普赛”人,许多秦国人四海为家,漂泊列国。同时秦国人也是最为精明的生意人,许多诸侯国的大商人都是来自秦国。
这些秦人在大周之地经商开店,四方游走的秦国人最为出名的有两样东西,珠宝店和酒店。珠宝自不待言,西域传入的珠宝最先进入的就是秦国,珠宝无论是造型款式,还是珠宝成色,都较其他诸侯国本地的珠宝出色。而秦人酒家酒肆众多,却是因为秦人酒家有秦国美姬。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贵妇千金爱珠宝,甚至可以一掷万金;而男人是酒店酒肆最大的消费群体,年轻貌美的秦国美姬侍酒,自然会引得酒客们趋之若鹜。
这秦国人对男人女人的钱都大赚特赚,难怪巨富商贾频繁诞生,连带着对各诸侯国的政治也产生深远影响,隐隐有跃居五公国之首的趋势。
临安府、长洛郡一带的大酒楼,一般都是秦人开的。不过临安这最高等次的酒楼却不是秦人所开,这座酒楼名为“美人醉”,是燕国之北的狄人所开。
这座“美人醉”酒楼极为有特色,它是开在一艘三层之高的楼船之上,有噱头,有品质,更有档次,成为达官贵人、巨商豪贾们最喜欢逗留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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