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大人?他来了?徐锴赶忙从一楼的厢房出来,这才认出来台子上的原来是小桃。徐锴顾不得再看小桃,忙向二楼走去。小桃也急忙从莲花台上连滚带爬地下来,完全不管宾客席上的嬉笑声,朝着二楼声音传出来的地方跑了过去。小桃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来了!
小桃跑到二楼的厢房,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侍婢在收拾着,小桃喘着气问:“祁大人呢?”
侍婢低头答着:“刚走。”
小桃跑出去,从另一边的楼梯下去,跑到院子里,进进出出的客人还不少,小桃仔细看了每个客人,可没有一个身影是祁公子。小桃要追出去,却被守门的下人拦住了,她不能出了花月坊。
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没了影子?小桃又跑回后院,来回找着,连没人的池塘假山也不放过,却依然没有踪影。小桃的心像被揉碎了。又拆成了一片一片。祁正修。如果你心里没我,为什么眼睛看不见还来花月坊?如果你心里没我。为什么花三千两买我的春月?祁正修,你这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
小桃在静静的后院忍不住对着弯月大喊了一声,忍泪流满面道:“祁正修!你是个胆小鬼!”
小桃怏怏地往回走,迎面撞上了也追出来的徐锴,徐锴冲着小桃一抱拳:“桃姑娘。”向四处望了望道,“子介走了?”
小桃抿着唇,想抑制自己的情绪,可眼泪偏偏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小桃委屈的样子让徐锴心里也有些难受,不由细细打量了一番小桃,比之前又出挑了些。可惜子介看不见,否则怎么会忍心不见她呢。不觉安慰她道:“没事,兴许他还有事,就先走了。”
小桃抹了抹眼泪,有些担心:“他看不见。怎么走的呢?”
徐锴笑笑:“有下人陪着吧,再者子介的身手,现在走路也没太大问题了。”
小桃“哦”了一声,看着徐锴像扯着救命稻草般恳求道:“徐大人,祁公子买了我一个月,我想出去看他。可没有他的帖子,我还是出不去。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徐锴想了想道:“好,我帮你想想办法。”
小桃喜不自胜,频频点头:“那我等徐大人的消息。”不由又补了句,“千万别忘了啊。”讨叉场血。
二楼厢房,檀色袍子的李从嘉看着楼下若有所思:“祁正修----”
缃色袍子的李从善冷笑道:“原来也是个登徒子。父皇还对他委以重任。”
李从嘉摇摇头:“不是---”登徒子是花三十两银子买双小脚捂的人,舍得花三千两买一个跳得并不出彩的姑娘的春月,这个祁正修有点意思。难怪太子对他也青眼相看。
徐锴从花月坊出去,忍不住跑到陈述府上,特意讲了晚上花月坊的晚上的奇事。叹气道:“桃姑娘真是个有情有义难得的女子。”
陈述拍手道:“哈哈,我说的不错吧。五十两银子,你输了!”
徐锴转眸道:“愿赌服输,我给你五十两没问题。但你得帮桃姑娘一个忙。”说罢看着陈述嘿嘿笑着,“子介的拜帖,你去弄。我可不敢动他的私印。”
“没问题!”陈述打着包票,只要是小桃的事,他一定会管。
宜春堂里,何之棠的胳膊被郎中贴了膏药后又用白布裹了起来。这一伤,约莫着十天半月都好不了了。不过能躲过在父亲同僚面前强颜欢笑,何之棠觉得蛮值。
屋外喧嚣、欢闹声音一片,不知道哪个姑娘又得了头彩,哪个姑娘又博了重金。只是可惜要躺在屋里装样子,不能亲眼看到小桃是如何在高台上起舞的。她素来胆小,没摔下去就是造化了。
何之棠正想着,门口传来一阵冷笑:“不出去看看?你的这场戏可赔了夫人又折兵,真真是遗憾。”
何之棠眉头一蹙,何之兰还是那个风凉话的样子,不过现在有了规矩,即便是冷嘲热讽,面上也总带着一抹笑。何之棠淡淡笑道:“你又说什么有的没的,什么戏?”
何之兰迈步进来一摊手:“我说错了吗?大小姐自己摔自己,不想在人前卖笑。楼底下的什么夏大人,朱大人,张大人---原先都是家里的座上宾,不能说熟悉,认识是一定认识的。”看何之棠脸色泛了白,何之兰接着笑道,“让一个跳舞刚入了门道的丫头去替你,还故意把台子加的那么高,你就差再收买几个下人把撑台子的柱子折断让她掉下来了。”
何之棠挑了挑眉,波澜不惊:“你有什么凭据?没凭据就不要乱说,要是让红姑听到,这两样都够把我打死的。我可担不起。”
“哈哈哈”何之兰朗声大笑,“原来你也有怕的。放心,我没凭没据,就是说个笑话。”转而冷了眸子,“我要是有凭据,还会在这和你废话吗?”
何之棠站了起来,走到何之兰身边温温笑道:“之兰,都到了这里,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还有必要斗气吗?毕竟我们姐妹一场。”
何之兰向后退了退,冷笑道:“我可不敢。我哪玩得过你?那叶小桃原先也是你宠的要命的丫头,可转眼不就暗里捅刀子吗?”何之兰转眸一笑,“哦,对了,你一定是怪你的未婚夫婿祁正修,竟然花了三千两银子,买小桃的春月,哈哈哈----”何之兰边笑,边走了出去。
三千两?祁正修?何之棠的拳攥了起来。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花月坊的打头春,弄巧成拙,小桃成了当晚最火的姑娘。一是因为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