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苏被小拉菲灌的陶陶然,随詹浩从东厢出来走到庭院,从北房正门进去。
北房共三大间,正中的主屋最大最亮堂,是玉石展示柜,十来个套装淡妆的柜员在跟游客介绍。
北房的东间是算命大师的工作间,四周悬有黄符,闭窗焚香,营造了一种仙气袅袅的诡异气氛。
陈苏酒劲上头,两腿就要站不稳,“大师呢?”
詹浩按住陈苏的肩膀,让她落座在檀木雕花椅子上,撇脸示意,“呶,大师就在帷布后面。”
一大块红色帷布挡住了窗前的光,帷布后面的人沐浴在强光源之下,一个男人的黑色轮廓鲜明的映在帷布上。
大师侧身相对,双手抱在腰前,大袖跟拖沓的大褂遮住了身形,像怀了一个大肚子。
陈苏揉着太阳穴,调笑道,“大师原来是个胖子啊!”
詹浩愣了一下,“这有什么不对吗?”
陈苏竖起食指,摇了摇,醉意阑珊的呵着气:“当然不对了,都说泄露天机是要遭天谴折寿的,阳气吸干骨瘦如柴……这位大师倒是心宽体胖啊!”
大师垂下手,削瘦的侧身淬着红光,像一把饮血的钢剑。
陈苏坐在椅子上,黑影迫压过来,顿时觉得前有崇山峻岭,精神和肉.体都低人一等。
陈苏勉强讪笑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大师果然是仙风道骨。”
詹浩临走时嘱咐道:“大师开天眼时,双眼受到重创,面目狰狞,所以大师的规矩是,来者必须全程闭眼。”
陈苏轻蔑的撇嘴,“大师都开了天眼了,还看不破一张面皮么?”
詹浩解释,“非也。大师是怕吓着你们,你们一旦心悸紧张肌肉紧绷,就摸不准了,酒不就白喝了?”
陈苏点头应允,詹浩掩门离开。
帷布一掀,陈苏只觉眼前一道阴风刮过,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原本放松的肌肉控制不住的紧绷起来。
陈苏竖耳聆听轻微的脚步声,大师应该穿的是布鞋。
紧接着是广袖一挥、拂平褂面、大师落座的声音。
大师与她膝盖相抵,褂面与她的牛仔裤一柔一刚,摩擦出令人脸红耳热的声音。
詹平皱眉看着眼前的女人,一派雍容又不失利落的打扮。金黄的卷发服帖的盘在脑后,中分的地方,白色的头皮因酒气熏成了绯红色。
水貂毛围巾就像一簇白狐尾巴盘在脖子上,也不知这该死的女人是真的嫌热还是有意的,纤长细指勾着围巾,没有章法的扯着。
他怎么会判断她的打扮雍容?
扯了围巾后的大衣领口开的很低,里面打底的领口更低,露出蓬勃的沟壑。
真是……伤风败俗!
从颈到沟,一路嫣红,像漫不经心的火苗,像诱人上钩的桃色陷阱!
陈苏的鼻尖几不可见的动了动,从浓郁的檀香味里面捕捉到刺激的……润.滑油的味道!
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有次老外落了文件在酒店,她去房间里拿,就看到撕开的几个安全.套……因为还没退房打扫,一屋子都是这种怪味!
说恐惧还谈不上,陈苏两团扇睫毛颤个不停,她可不想睁开眼看到不该看的。
陈苏问道:“大师怎么还不摸骨?”
詹平正跟塑胶手套搏斗着,他的手坑坑洼洼,又很大,很难戴的上去,只能借助润.滑油。
詹平已经哑成气若游丝的老者声音,加上重感冒,这古怪的味道堵的鼻子难受,剧咳一阵后,才吐出两个字:“戴、套!”
大师在陈苏眼里的形象迅速萎成一个病残老朽。
陈苏凌然冷笑:“大师几个月没碰女人了?”
詹平好不容易戴好手套,用水净手,回道,“几年了。”
“大师有老婆吗?”
“曾经有。”
“然后呢?”
“跟人跑了。”
看来是不行啊!
陈苏了然道,“我相信大师的本事了,这一定是大师泄露天机的报应!大师还是遵循天意、莫再做无谓挣扎了!”
相比陈苏的龌龊心思,詹平简直就像高岭之花一样纯洁。
詹平一手掐住陈苏的下巴,迫使她的脸抬起,一手拍上陈苏的脸颊,“肌肉放松。”
陈苏算是明白怪味的来源了,几年不曾害羞的老脸像火一样烧了起来。
什么叫面若桃花,吹弹可破的脸上一层酒气,与珍珠白水貂毛大衣相辉映,就像薄如蝶翼的腊梅落在皑皑白雪上。
热度简直能融化塑胶手套,詹平的手指像被电到的鱼,迟钝到麻木。
陈苏的身体对詹平有本能恐惧,大脑却以为自己是判命前的紧张,试图用谈笑缓解,“大师为何戴手套?不会影响摸骨的效果吧?”
“陈小姐是想听客套版还是专业版?”
“大师也来生意人那套?”
“前者也叫通俗版,没办法,作为命运之神的代言者,自然该迎合客户的智商做必要的翻译。”
“呵呵,大师还真有趣。”
“陈小姐要听前者还是后者?”
“两者。”
“前者是,一官失灵、四官敏捷。我的触觉比旁人更敏锐,陈小姐肤如凝脂到手留香,难保我不心猿意马,那就不是摸骨了,而是摸肉了!”
“大师想说我虚荣爱听恭维话直说便是。”
“陈小姐慧根不浅,那我就直说后者吧。”
“嗯?”
“后者是,有人界定骨相有麒骨、狮骨、豹骨十二相,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