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醒的很早。 [维醒的比我还早,当我还沉浸在没有睡醒的惺忪中时,他已经坐在客厅里开始看早间新闻。
“醒了?”
我嗯了一声,转身看了一眼时间。都八点了,他还闲情逸致地穿着睡衣坐在客厅里看早间新闻,“还不出发吗。”我问道。
“正式的在b市办过了,这边就是请朋友吃个饭。”顾维端起咖啡,抿了两口,从善如流地答道,“没必要去那么早,十一点到就行了。”
“……你下次早点说。”让我忐忑了一晚上。
因为他说十一点再到也来得及,于是我也就穿着睡衣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瞄了两眼早间新闻。玻璃桌上放着个三明治,我眨了眨眼,学他平日里挑眉的模样,看着他说:“不是说边看电视边吃饭。对消化不好吗?”
他曾经多次拿这句话堵过我,每每我看电视,吃点什么的时候,他就会牵动嘴角,重复我刚才的那句话。
顾维的目光终于从电视转向了我,“给你的,我已经吃过了。”顿了顿。又补充道:“在你说梦话的时候。”
我眯着眼睛,刚掰开三明治想要送进嘴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真的假的。”我可不知道自己还有说梦话的习惯。
“假的。”
我默了默,不客气地咬了一口三明治。我最近发现,这位早先看起来成熟的顾先生,越来越容易让人有暴躁感,尤其是他一本正经地说假话的时候。
电视里的早间新闻此时进入了广告阶段,顾维随手换了一个频道,我就看到了自己……声嘶力竭地喊台词的一面。
我被三明治噎住了,不管不顾地端起他面前的那杯咖啡,咕咚咕咚地灌进口中。
旁边的人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出声提醒。“没有加糖的。”
在他提醒我之前,我早已经苦的皱起了眉头。我早该想到他怎么可能会喝加糖的咖啡,我苦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谁能想到早上电影频道播出的就是他投资的那部。还是我曾经作为配角参演的那一部,也多亏了它,虽然由它而起的故事,并不怎么甜蜜。
可真是天差地别,我皱着眉头对比了一下过去与现在的自己。
顾维似乎与我想到了同一点上。他上下打量着我,半响后他说。“变了不少。”
我翻了一个白眼,如果有女人在怀孕时还能保持完美的体型,那才是见鬼了。
“怎么样?”我喝了口温水,残留在嘴里的还有一点苦味。
顾维认真地思考了半响,“与影后比的话,差太多了。”
“……我问的是你投资的电影怎么样。”我忿忿地瞪了他一眼,与影后的差距不用他提醒我也知道。
“收入与付出不成比例。”
可是我记得票房收入还不错啊。
顾维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指的是人生的收支比。”
我一头雾水,人生收支比,这怎么算。
顾维举了一个例子,他调小了电视的声音,“比如我和你。”
我怔了几秒,翻了个白眼,“所以我是你这个慈善家某一天善心大发,于是收了我这个要饭的吗。”
“什么时候要饭的都能在市中心买公寓了。”顾维岔开话题问我。
“你不看新闻吗,前几天还有报道路边乞讨者月入过万的。”
顾维顺势瞥了我一眼,“我只看财经类的。”
掉在钱眼里,没救了。我耸耸肩,不再搭理他。
顾维看了一会儿他以前投资的电影,就又将频道换了回去。我吃完早餐,懒在沙发上,直到顾维提醒我:“一会儿晕车,记得含个姜片。”
我有些紧张地上了车,嘴里含着一片糖姜片。果然,恶心感减轻了不少,到了目的地之后,我将嘴里的姜片吐在餐巾纸上,包裹了起来,扔进了垃圾箱里。
我们来的有些早,十点多就到了,饭店门前还未停留太多的车辆,顾维下车后拨了个电话,“嗯,我们到了,一会儿就上去。”
他轻车熟路地停好车之后,带着我进了电梯间。
老实说,我有些怕。
我凝神屏气地走出电梯间,一直沉默着的人突然伸手久违地拦住我的肩膀,我脚步顿了下,今天穿着一双低跟鞋,我迈得步子很小,他揽着我最后停留在一扇门前。
这就是负荆请罪了。
“爸,妈。”他微微颔首。
顾母与顾父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在谈论着什么,我愣了下,也跟着低声喊了一声“爸,妈。”
假设不是有人揽着我,估计我真的会因为紧张而五服投地了。
顾母淡淡地嗯了一声,抬眼看着我。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眼神,有些复杂,我咽了咽嗓子,微笑。她弯起嘴角,又弯起眼睛,“哟,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的人就扶着我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六个月了。”他索性替我直接回答了,对面的两个长辈在听见时间的时候,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顾维脱下外套,起身倒了两杯水,搁在桌子上,问顾裳去哪里了。
“陪小钱下去了。”顾父开口道。
小钱是顾裳的男朋友,现在的话,自然就是丈夫了。
顾母又问了一个问题,“你媳妇儿怀孕的事情,不知道和我们说一声?”
呃?我小幅度地侧头看向旁边的男人,他一本正经地说,“现在不是带过来给你们看到了吗,那时候忙,没顾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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