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不了太久，就没人记得曾经有个艺人叫做程暮了。
我并未在这种哀伤的情绪之间沉浸太久，因为顾维对我说：“你打算转行当韭黄？”
顾维的损人方式，大多让你察觉不到那是讥讽。半响之后我才理解了他的这句话，是在说我在房间里呆了太久。
我的视线没有离开电脑屏幕，“外面紫外线太强。”
顾维说：“嗯，你的电脑没有辐射。”
“……”
以前我为什么没有发现他是个喜欢挑刺的人。
只不过顾维的挑刺大多是为了他后面想做的事情做铺垫，当我意识到的时候，为时已晚。
又过了一会儿，他大概是看完了那本杂志，看到我是盯着电脑屏幕，问我：“你以前也这样？”
“以前我多是敷着面膜看电脑，给自己点心理安慰。”我头也不抬地回道。
他静了几秒。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第一印象总是在日后的相处里发生很多的变化。我们总会因为职业、社会、亲人、朋友的要求而隐藏真正的自己，当抛弃这一切重新生活时，连自己都会感到吃惊，原来自己是这样的人吗？
“你确实不适合做艺人。”沉默之后，顾维说道，“你自制力不强，做艺人诱惑又太多，没出什么绯闻，不容易。”
我补充道，“我的绯闻都和你有关。”
顾维听了，挑眉说：“所以你的自制力不强，不适合做艺人。”
我竟然没有合适的话去反驳。
就像顾维说的，我自制力不强。
所以当他出现之后，我就栽了，为了自己的私心，栽了跟头。
我动了动嘴唇，半天挤出一句：“谢谢夸奖。”
他点点头：“不客气。”
如果要用什么比喻来形容顾维与我，他就是活了一万年的人精，而我还是只蚯蚓。
我忿忿地合上了电脑。
他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会出现这个局面，顺其自然地说：“出去吃饭。”
我说：“现在老板都这么闲，不用去公司的吗？”
他沉默着，起身走到我面前，拿起我手里已经合上的电脑，打开，然后抵到我的面前，“右下角。”他说道。
我看了一眼，“十一点十七，怎么了？”
他耐着性子，“日期。”
然后我看到了一排数字之后醒目的星期六。
这回轮到我沉默了。
顾维自下而上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站在我的面前，半响后我听见他问，你不去换身衣服？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睡衣外套了件单薄的外套。
我又叹了口气：“你应该早点说。”
任何一个男人邀请女人出去的时候，大多都需要做好长久的准备。
我带来的衣物不多，但也够我比划好久。顾维的耐性不错，当我开始化妆的时候，才打开了房门，我正在涂唇膏，他看到之后，不经意地说：“换个颜色。”
我手停顿了一下，我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唇膏色彩，玫红色，与整个妆容没有什么不和谐的冲突。我怪异地扬眉看向顾维，他却只是留下一句“哑红色比较好”就带上了房门。
真不到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魔咒，鬼使神差地擦掉了唇上的颜色，试了试他说的颜色。
正规过头了吧，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到。
而顾维却说：“比之前的好。”
没有哪个女人不爱听称赞的话。于是我有些飘飘然，甚至忽略了他在称赞时眼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