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父与顾母当他便坐了飞机回了b市,顾维送走他们之后,疲倦地回到家里,发现一直是两张放在一起的结婚证依旧是放在一起,于是将今日准备交换的戒指放在上面。
准确来讲,他做过两件事败的事情,且两件事情都与女人有关。这一回比之前的一回还栽得很,前一回不过是初恋女友提出分手,再见就变成了别人的妻子,这一回则是已经是妻子的人,干脆不见了,而且是在人生里也许只有一次的婚宴上。
人想得多就容易喝醉,他本不太易醉,却喝醉了。
第二天醒来时,他努力睁开惺忪的眼睛,喊了熟悉的名字,发现没人应声,慢条斯理地起身扶着椅背,他这才想起来,今天可没人会与他说:“又喝酒了?自作自受。”
习惯是件可怕的事情,比所有的力量都容易深入骨髓。一旦习惯被打破,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顺手。早餐做了两份,然后倒掉了一份,想问那条领带的颜色合适,然后发现屋里没人。
这一天是周一,对于顾维来说,情感战胜理智的机会,有,但是不多,他平静地换好衣服,开门,锁门,去车库开车,经过熟悉的道路,然后进入公司,电梯楼层选择最熟悉的数字,办公室里的摆设也依旧,一切都没改变。
他已经许久未与吴钥联系过。
这个没有联系指的是电话的联系,见面倒是有见过,比如今年的五月。
男人的思维总是与女人有些不同,在听到陈许的事情的时候,他承认自己心里在嫉妒,承认这件事情并不难,嫉妒了便是嫉妒了,只是他并未说出来。理所当然地,在朋友圈子里见到吴钥的时候,他怔了,很多事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可以释怀的事情,至少对于他来说不是。当家中的电话拨来时,尤其当听见某句话的时候,他问了一句“你怀疑了?”
所有人际关系里,最可怕的就是不信任,商人的思维会让他去怀疑一些事情,甚至是自己的家人。
“你会给我打电话,少见啊。”声音拉回他飘远的思维。
他嗯了一句,报了一个号码,“这是你的号码吗。”
“你这是明知故问哦,我的号码不就是你刚才拨的吗?”
“嗯,不是就好。”
“你什么意思啊。”依旧是轻柔的声音。
“没什么意思,觉得像是你做的事情。”
“什么事情?”对方又问。
顾维顿了顿,说:“希望不是。”
对方比他先一步地挂掉了电话。
除了每天晚上能接到顾母的一个“教育”电话之外,还能接到另一个长辈的电话,“妈,”他满满地说:“如果暮暮联系你们了,”说道这里,他默了默,因为只有当着她的父母时,他才会这样称呼她,“也与我联系一下。”
对方同意了,只是声音里有些担忧,“小顾啊,她这回走的完全没预兆啊,头一天晚上还好好的。”
他说:“嗯。”
对方又是一阵长久的叹息。
他很清楚这是一种报复,且是只有女人才会选择的报复手段,损人不利己,但是一口咬下去,不仅疼,还咬到了心里,同时皮肤上还留下了印子,久久不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