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时,当我去县城找她,跋山涉水,不惜一切,或许我就该意识到:或许这种感情从不纯粹。
我没有找到她,绝望又不肯归去,那时候脑子里什么都是虚无,只是想我断不能失去她。母亲和父亲先后来电,我一再拖延,直到我在市里医院找到她,那一秒,我才知道什么是踏实安定。
她伤口感染,高烧不下,我守了她整整两晚,也是那时候我听到她梦里的呓语,第一次亲口听她说起心底的秘密,我心里其实没有抵触,甚至有点高兴吧,她喜欢我那并没有什么,可是,等她度过危险期,我却选择了离开,或许是有一丝不确定,怕自己动摇。
再后来,她回来,我们又变得和以前一样,因为太过熟稔,所以心甘情愿原谅彼此。
而闫凛英的出现让我明白:她在期待我的回应。在有些事情上我永远没有她的勇气,所以我选择了吴思雨,她和慧媛有四五分相似,特别是一双眼睛,但脾性大不相同,即便如此,那也能提醒我自己。
但世事作弄人,有时候你越想远离某些人事,反而会越逼越近。
冰冰表明心意,我断然拒绝,我以为这是对彼此都最恰当的做法,但正如她要求:不能接受她就不要对她好。可这一点很难,说实话,对她不好这样的事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做也不会做。或许是温水煮青蛙,我总以为留有余地的,所以不会太回避她,等到事实摆在我面前,我才知道为时已晚的道理。
从春城回来后,大家对地震的事讳莫如深,我也不多问,冰冰什么都没说,只是我分明感觉到她的不同,尤其是她看我的眼神,沉痛,自责,庆幸……种种复杂。我以为是舅舅的离世对她冲击过大,也就没有多想。
直到我偶然听见舅母打电话说起,我才知道,我是和冰冰一同回的s城,冰冰甚至没见到舅舅最后一面。
我知道自己肯定忘记了什么,大概和车祸后遗症有关。谜底应该都在那段丢失的记忆里,可我却有点害怕唤起它。
要来的始终逃不掉,原来,冰冰不顾一切从春城带我回来,我却对她做了很多混账事,可能我从未正视过自己,我竟然对冰冰有男人对女人的欲念,这样的我太陌生,我开始逃避这样的自己,并且逼她离开,甚至不惜答应吴思雨重新开始。
冰冰看到我们——眼里的灰败绝望,我想我是做到了,她应该恨我,然后彼此相忘。她决定出去留学,搬去了闫凛英那里,我却开始怀念,有时候上完班会绕远路回家,总觉得什么事没做完似的。
那所公寓的灯再也没有亮过,直到她出国前一晚回去归置东西,我开车在她后面跟了一路,不知道为什么闫凛英没送她回来,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时常会想见见她。
她去机场,我母亲他们都去送行,我开车到了机场外高速却临时变卦改道回医院。
她走之后,闫凛英来找我。
他说他们只是朋友,冰冰并没有接受他,他说冰冰走前没有见到我很失落,他说她可能不会回来了。
之后,他告诉我一个秘密。
后来就有了我去东京学习的那一年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