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际,周毅已经将战场清扫完毕,心中不止一次深出了去增援冷凌的想法,奈何将士们都疲敝不堪,加上战场要尽快清理出来,只能等候冷凌归来的消息,就在周毅心急如焚,想要去请示银面公子之际,一对大约两百人的退伍缓缓归来,个个都是伤痕累累,疲惫不堪。
追上去的十人,除了王祎之外,其他人都命丧战场,此次他带去的十人,都是追随他多年,其中有一人才刚满二十,家中老母以及年幼的弟弟全仰仗他来养活,此役他不知道该责怪何人。因为若是他领军,未看清敌方的形式,或许也会追上去。
“公子,冷凌战败,活着的人仅有十分之一,我以为以冷凌的经验,最少能带回四分之一的人,看来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惨烈。”昔颜略微可惜的说道,只是就算是她当时追上去,也改变不了局势,更何况非军中之人,冷凌绝不会信任于她。
“他胜得太多,忘记了失败的味道,没想到仅仅五年的平静,就让他这个战场老将忘了切莫贪胜,这样算是给他的教训了,拿一千两个周毅,让他安抚随你而去的十名将士的家属。”院子四周虽种满了花卉,可她依旧能闻到还未散去的血腥味。
“是,公子。”
“公子,初晴来信。”辛月递过一份飞鸽传书给慕浅画道。
慕浅画打开来信,信中所写,如她昨日猜测的一般,果然有人要算计冷如烟,冷如烟虽中了媚药,好在被绿蕊阻止,冷如烟和水恒的洞房花烛还算顺利进行了,起码没换一个男人。
“是萧娉婷,没想到她与季如燕也有牵扯,看来,萧娉婷这个局部署的够大的,但事已至此,萧娉婷是留不得了,回信给初晴,告诉她,趁萧敬还在永城,让她光明正大的除掉萧娉婷。”慕浅画眼底闪过一抹杀意道。
“公子怀疑,冷凌昨天的态度与冷如烟有关。”辛月想起昨天在大帐之中,冷凌对慕浅画的态度,充满了仇视,于是说道。
“不错,顺便让初晴将冷凌败北的消息尽快透露了给冷浩文,他的好心这份代价应该让他自己负责,毕竟我可是警告过他了,他自己没有防备好,便与我无关了。”她可是说的清清楚楚,让他小心身边的人,可他居然连冷如烟救了萧娉婷都没有查出来,这个错,应该由他自己来承担。
“公子,根据目前的消息,水恒似乎并不重视徐麟,要不要暗中拍打一下。”水恒虽见过徐麟两次,可并未让徐麟以客卿或是谋士的身份入住北静候府,进度十分不理想,若是昨日徐麟入主了北静候府,也就没有必要让初晴和绿蕊出手了。
“徐麟是个聪明人,他只有打算,既然交给了他,我们就没有必要多插手了。”徐麟的情况,她倒是不担心,只是关心则乱,冷浩文将她的身份告知了冷凌,虽是出自于一番好意,但却起到了反效果,让她十分不满意,一千多人的性命,这是她与冷凌之间的死结,怕是解不开了,不过,她从未想过让冷凌为她所用的,倒也无妨。
“公子,周将军派人来请公子去府中一叙。”昔颜刚将信传出去,庄外就立即来人求见。
“不急,用过早膳再去吧。”她不想也知道此次请她的人并非周毅,而是冷凌,她与冷凌昨日算是正式的见面,但他败北一事,想必会对她进行一番责怪,不过她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是,公子。”昔颜立即道。
“公子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就不怕冷凌乱给公子扣帽子吗?毕竟官场险恶。”辛月昨日体会了什么叫做战争,虽努力让自己冷静,但真正的平复心绪很难,但慕浅画的身份,也极容易让冷凌找到岔子。
“是吗?就算他能对我动手,拆除我的身份又如何,他拆穿容易,可别忘了此事是谁的首肯,冷凌虽是一明得力的将军,但也知道君王的威信是不容挑衅的,不然他就白白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了。”她既然敢来北境,自然是有恃无恐,更何况太子妃为天下祈福,只要赫连景腾不否认,真相如何并不重要。
“的确,不过公子,有时候人头昏了,可难说,毕竟他可是第一次收到如此大的打击。”辛月语气看似是为冷凌可惜,实则满是幸灾乐祸的味道。
“看来你很喜欢如今的环境。”说话间,昔颜已经将早膳端了上来,昔颜很少见昔颜说这么多话,一时间也不好插嘴。
“比起羽城,这里更加有趣。”辛月早已经习惯在慕浅画身边,除了在太子府慕浅画身边总有赫连殇的陪伴之外,她们会直觉的回避,如今很自然的就坐了下来。
“一会儿还有更有趣的。”
“若是个聪明人就无趣了。”辛月略带一点恶趣的说道,在羽城上官轩也在,她自然不敢太多余放肆,不然将她遣会鸳鸯山庄,她可就难出来了。
“自作聪明的人不少,可真正的聪明人又有几人,真替公子委屈。”昔颜十分可惜的说道,有些东西,经历过生死,放开了一切,方能看透,但有些人就算是经历的生死,也是永远看不透的事实。
周府内,冷凌从战场归来,虽负轻伤但并不大碍,慕浅画迟迟未来,冷凌的神情越来越冷,直到将近午时,慕浅画在缓缓的走进了周府的大门。
“见过公子。”周毅立即拱手行礼道,王祎虽未说话,依旧拱手行礼,感激慕浅画让人送过来的一千两银票,若非那一千两,以伤亡的那点辅助银两,根本难以维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