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色,泛着干净的色彩,白云朵朵,在眼前流动,耳边响起的是潺潺溪流的声音,伴随着大自然的风吹枯树枝的响动。
鼻翼间闻到带着冬季特有的干净气息。
这是冷怀瑾睁开双眼后,全身心的感受。
“怀瑾,你没事吧!”很快,熟悉的声音已经传入耳中,抬头,看向面前的赫惊鸿,只见他剑眉倒竖,双眼中泛着焦虑之色,似乎受到惊吓一般,将她小小的身子搂得十分的严实。
不远处,张全、萧一、孙漓漠和赵城都在,皆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我们如何会在这里?”缓了缓心神后,她试着动了动身子,发觉并没有大碍。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方才他们一行人可是下坠了好久,才落地的,怎的一个个都完好无损?
众人见她醒了过来,皆松了一口气,赵城呵呵一笑,上前道:“方才咱们都掉进了河里,小姐估计是吓昏了,是被咱们爷抱上岸来的!”
说到这里,张全几人都闷着声别过脸去,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被赫惊鸿抱上岸来的?
她怎么不记得?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她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才晕过去的。
但瞧瞧众人那一副憋得内伤的模样,再瞧瞧赫惊鸿不太自然的脸色,心里已经猜到,绝不是什么好事,便也不再多问。
“赵城,回去爷跟你算帐!”赫惊鸿终是恼羞成怒,回头狠狠的瞪了赵城一眼,对他的不请自答,十分的不满,说话间,双眼已经危险的眯成了一条缝,可想而知,赵城将来的下场会是如何……
莫名其妙的被主子训斥,赵城心里也很无奈,这话方才明明是冷怀瑾问出来的,他不过是抢先答了去,怎的就被主子记恨住了呢?
孙漓漠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人家两口子的事,你插什么嘴?
冷怀瑾上回是用鞋底拍了爷的嘴,今儿个却又上演了一出骑在主子脖子上的戏码,下一回还要演什么,他们哪里管得着?
赵城十分无辜的耸了耸肩,用眼神向孙漓漠询求同情,话说,那骑在主子头上的人又不是他?为毛受伤的却是他?
“现在什么时辰?”一看这天色,便像是刚刚亮,冷怀瑾猛的从赫惊鸿怀里坐了起来,原本还迷茫着的双眼,立即就恢复了清明,十分利落的问道。
张全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上前道:“主子,已是次日清晨,咱们在隐陵里已经过了一夜了,想必老爷和夫人这时候也该回家了,主子还是赶快梳洗一番回去吧,如若不然,怕是老爷夫人要着急了!”
是啊,只要冷昌修夫妇一回去,随便问一个人,便知道她昨儿个晚上没回家。
虽说冷昌修没明面上管教她,但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孩,这种行为,算是极为严重之事,因此,她必须在冷昌修夫妇回来之前,赶回果园,并且制造刚睡醒的假像。
起身,在他们掉下来的小河边随意的梳洗了一番,冷怀瑾便挥手示意张全和萧一跟上,一边走,一边吩咐张全:“去给壮子报个信,让他先去一趟村子里,将赵楠接上!”
赫惊鸿十分无奈的看着那抹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的小女孩,只得悻悻的跟了上去。
回到冷家果园,好在冷昌修夫妇不在,趁着这个档口,她先在果园里寻视了一遍,将过年前的工作都给安排好了。
墨殇如今重新回到冷记酒楼,这对于冷家来说,也算是桩好事,最起码,酒楼里的生意便不必愁了。
便在这时,壮子已经将赵楠接了回来。
“小姐,老爷和夫人说,这几日就呆在冷家,待过了年初一再回来,说是让小姐年三十过去守岁!”
赵楠颇有些不甘,毕竟,冷家于三房来说,根本就是灾难,早前冷昌盛和冷昌达做的事,以及沈氏那桩告子官司,都是闹得整个商州县沸沸扬扬的。
如今,家里的媳妇和孙子都不在了,便巴望着三房怜悯她?
这世上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也好,便趁着这段时间,让爹娘好好休息些日子,待开了春,爹爹便要去参考了!”冷怀瑾点了点头,对于冷昌修夫妇的打算,却也不觉得奇怪。
爹爹始终是个孝子,无论奶如何对待他,这骨肉间的亲情,却还是在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也开阔了一些,似乎早前对沈氏的厌恶,都慢慢的消散了开来,既然爹娘都可以平心静气的对待沈氏,将过去的事一笔勾消,她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说罢,冷怀瑾又想起了什么,挑眉看向赵楠,吩咐道:“让壮子送些日常用品过去,我看冷家的东西都被大伯娘和二伯娘卖得差不多了!”
如今的冷家,哪里像是个人住的地方,别说是能吃能喝的东西,就算是像样的家俱,都搬得无影无踪了。
赵楠点了点头,道了声:“是”,便退了出去,回头与壮子一块准备了些东西,给冷家送了过。
却在赵楠离开之后,赫惊鸿便从里间里走了出来,看着已发疲惫不堪的冷怀瑾,心里涌起一丝心疼之色,如今的她,还只是个七岁的小女孩,身上却似乎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况且,昨儿个经历的一切,似乎让他看懂了什么东西……
“怀瑾,我和赫连城之间,你不觉得他更加的胜算么?”他紧紧的盯着她,剑眉微微倒竖。
既使冷怀瑾没有亲口说过什么,便他也已经看出来了,她和赫连城之间,似乎存在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