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可以带你回去,即使主上他……”庆忌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不再往下说,无他,只是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这不可能。如果善渊自己能做到,他又何必大费周折的把花临送走?
但花临不知道这些,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庆忌,显然对他的话起了很大兴趣,“所以,那位……他怎么了?像琉阳前辈之前那样?”
“并不是……”庆忌心虚的背过身,胡乱晃动的尾巴泄露了他的烦躁,“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主上他经常睡着而已,特别是少主离开以后,他只和我说过几句话。之前您闭关,我去找过他,没有回应。”
花临挑眉,“所以?”
庆忌的尾巴僵住了一瞬间,“哪怕善渊大人是史上最强大的男人,现在恐怕也帮不了你。否则……他也不会让您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所以,我有一个世上最强大的,但是却没办法保护我的父亲?真是不错,真棒。”花临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耸了耸肩,“真不可思议。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告诉我?你要知道,这感觉简直糟透了,非常非常糟!”
“对不起。”庆忌深深低下头,他身边的花豹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见状,花临叹了口气,“你不用道歉……是我急躁了。”
“少主,虽然主子不能亲自保护你,但是他也派了我过来……一切都是我的错。当年主子费尽心思才把您的身世隐藏好,您不应该再贸然涉险。”
“所以,你觉得怎么样才不算涉险?”花临背过手,紧紧握住观川的手腕,“我猜,接下来你一定想说,我应该和观川分开?”
庆忌猛地回头,想要说话却被花临制止了,“好了,我们进去说吧。龙飞,也许你不介意回避一下?”
“当然。”龙飞说着往后退了一步,在他们进去后又上前几步挡住即将关上的门:“也许你们需要我警戒四周,确保没有可以的人在附近?”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凝视着花临,花临即便想拒绝也无法开口,只得答应,“那就拜托了。”
龙飞点头,伸手关上门,然后扭头看向远处的众人,“把这里围起来,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屋里,此时正陷在一片沉寂之中,花临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自己,不由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这里有些简陋,这得归功于龙族奇怪的传统。”说着,她笑了笑,“所以,我们还是上楼去吧。观川,我想你一定不会介意抱我上楼?因为我现在不想走楼梯。”
“当然。”观川在庆忌灼人的目光中一把捞起花临。
“你知道吗?每次站在天空下,尤其是夜晚,我总觉得世界很大。你看,它总是一眼看不到边际……不可思议的是,在这样广袤的天地中,我却无处可去,无处躲藏。”花临靠在观川胸口,手指点着他的胸膛,“只是我想不明白……明明我们都一样,为什么你不会害怕他们,我却要像这样躲躲藏藏?”
明明是极其平常的与其,观川却听出了其中暗藏的不甘,如同被困住的飞鸟,已经陷入暴躁之中。
“因为你太美好了,”观川极认真的说到,“你可以把这想象成是对你存在的肯定。”
花临红了脸,半响才拍拍他的肩膀,翻身下地,“即使你这样说,我依然还是会嫉妒你……不是开玩笑。而且,我依然还是会难过。”
为何身为一个有这最强大的父亲,最强大的母亲,还有一个最有前途,英俊又多金的男人,以及一个修为极高的属下,一群据说很容易收服的未来手下——为什么即使如此,自己依然如同见不得光的和俺,只能躲藏在阴影之中?
‘其实说到底不过是因为我不够强,因为我的力量都来自于别人,因为我依靠他们,所以他们的想法就左右了我的一切!’花临扫视四周,握紧了拳头,“其实,我也可以站在所有人面前。”
说这话时,她就站在纤细的栏杆上,宽大的衣摆随风起舞,猎猎作响,而她脚下的栏杆因为雕刻太多精密的花纹,脆弱得好像下一刻就会碎裂,但是并没有。
“我不要多强,只要比那些肖想我的人更强,那就足够了。他们不是注重血统吗?他们不是高高在上吗?终有一日,他们应当匍匐在我的脚下,祈求我的宽恕。毕竟,我才应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
在她说第一句话时,庆忌就怔住了,待花临说完,他长出一口气,“正是如此,但在那之前,你更应该保护好自己。”
“就想老鼠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那样?期待着自己总有一日会变成一只老虎,然后才去报复那些器物自己的猫?”花临讽刺一笑,“你不觉得这实在太可怜了吗?我偏不!”
庆忌并不喜欢花临这样贬低自己,但偏偏他却无法反驳——确实,以花临的身份,她合该是受到千万人朝拜,被所有人捧在心尖上侍候,而不是如她所说的那样,‘如同老鼠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期待着自己总有一日会变成一只老虎,然后才去报复那些欺侮自己的猫。’
这样的事情,除了磨灭她的一身傲骨外,还能有什么作用呢?
庆忌想到这里,眉梢一动,“那么……您想要怎么办?”
“怎么办?”花临耸肩,“小川,你说怎么办?”
在她气势十足的说了那样一段近似宣誓的话之后,突然提出这样一个问题,观川不由觉得有些无奈,“顺其自然吧……总归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