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该杀了你,还是该放了你……也放了我自己?”花临举剑对着他,神情执着而深沉,“话虽这么说,但其实……我两个都不想的。”
她喃喃说着,剑尖却已经抵在观川的胸口上。而观川,他没有反抗,甚至连躲避都没有。
花临皱眉,而后笑了,“你真以为我不敢的吗?”话落,她手腕上逐渐用力,布料撕裂的声音随即清晰的两人耳边响起。
血染深了他的胸口,红色的布料上逐渐晕染出一片深色,如同花开一般绚烂的图案。
“住手!”终于有人忍不住站出来阻止,“这里是仙界,在场诸人都是仙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岂容得你一个小小魔女在这里放肆!”
说着,那人祭出仙器,分明就是想要插手,并且不准备善了的意思。
且不论他是否能把花临怎么样,但观川在场,怎么也不能让他对自己的女人动手。观川目光一扫,旋身将那人的法宝取走,直言道:“这是我的私事,还不劳诸位费心。若要看戏,那便老实看着,若不愿,离去也好。”
那人涨红了脸,不依不饶的说道:“老祖们绝不会坐视你这样堕了仙界的颜面!”
“那是他们的事。”观川说着,警告般的扫视四周,在与景明对上眼时愣了愣,恨恨的抿了抿嘴。
‘弟弟啊,我是你哥,我才这么跟你说——别闹了,该厚脸皮就厚脸皮,嘴硬是哄不到女人的。’
景明无声的对观川说了这一袭话,叹气,“真是不省心。”
“你帮他,不怕再被你家老东西打断腿?”坤亦瞟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放肆,“之前真是错过了,想想那帮老东西的表情,真是精彩,这一趟没白来。”
他说的,正是此时还在大殿里,既不出来,也不离去,正襟危坐脸色僵硬的天道诸人。
“这一天早晚会来的,我们都知道。”青玄说着,叹了口气。“你们还想怎么样?趁早说吧。”
一室寂静,无人说话。
而观川,此时却又走回到花临跟前,“只要剑在你的手上,我就不会反抗。”
这原本就是极煽情的话,任何女子听到都该动容,花临也不例外。但是也就只是一会儿而已,过了一会后,她嗤笑一声,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
说着,她用剑尖挑起观川的下巴,剑上尚在流淌的鲜红的血在他脸上印出一道鲜明的红色痕迹,“呐,你是以什么身份说这句话的?仙界的观川神君?还是那个说照顾我直到永远的观川?”
观川沉默了,环视四周,没有回应。
不得不说,羡游的念叨并非完全没有用处,至少,观川做不到像从前那样肆意的不管不顾了。
“说啊!把我的观川交出来啊!”花临忽然疯了一样的扔下剑,尖叫着双手掐住观川的脖子。
她的真气不受控制的冲出体外,在身周肆虐,浑厚的真气是肉眼可见的红色,离得近的人更是直接被这一股力量掀飞出去老远。
在沉闷的雷声和瓢泼的雨中,两人飞舞的衣襟在风中纠缠,如同难分难舍的情,无法平息的爱。
观川似乎是在犹豫,最后缓缓把手覆在花临的眼睛上,用指腹抹去她的泪水,低声道:“不要哭……我会心疼。”
“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虽然这样说对不起月华。本来,我想着,你要是不来,我就带月华去血红大陆找你……”
花临本来是极生气,几乎气疯了的,听到这里居然觉得并不那么生气了,于是骂道:“我会哭?你配吗?你不要脸!”
“我不配……你这样骂我,其实也没错。”观川捂着胸口咳嗽几声,这才继续说道:“我几乎每天晚上都梦见你……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把以前的观川还给你。这样的我,你还想要吗?不想要的话,现在杀了我也没关系……但是机会只有这一次。”
“哦?那我不杀你,又如何?然后你要杀了我吗?”
花临拉开观川的手,认真的审视他的眼睛……然而,里面除了一片漆黑,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疼吗?”她如此问道,神色温柔,巧笑焉兮,手指轻柔的抚过他被血染湿的胸口。
下一刻,花临的指尖抠进他的伤口,将将愈合的血肉翻开。香甜的,血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我也很疼的啊,我的背总是疼,疼了很多年,直到现在,都已经好了,我却还是忘不了那种疼……就像是被人夺走了一切,手不是我的,脚不是我的,除了疼痛,没有任何东西属于我。””
她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疯狂的恨,却又夹杂着爱,夹杂着怨。
观川闭上眼,胸口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颤抖。
花临见状笑了,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这才慢条斯理的抽回手。观川一闷哼一声,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花临把染血的指尖抵在唇边,尚且温热的血液染红了有些苍白的唇瓣,她用抿唇,舔去唇上沾染的血腥,舔去手指上的血珠,“啊,对了,还有恨属于我。”
比她的话语更惊人的,是她眼中闪烁的红光--这是只有魔才会有的红色的眼。
观川看着她,心如刀绞头疼欲裂。“我……”
他的脑海中有无数片段闪过:天极宫里闪烁的阵法,絮絮叨叨似乎永不停歇的咒文,还有如同根植在自己脑海中的一句话--“你当以守护仙界为己任。”
他说不出‘我属于你’,因为他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