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走到蒋欣怡跟前,说:“欣怡,殡仪馆里的手续我已经办妥了,爸爸的尸体暂时存放在这里,等单位上为他老人家的追悼会开完,交警队那边有了结果,就拿去火化,我们还是先回家吧!”
“不,我哪里都不去,我要留下来陪着爸爸。”蒋欣怡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歇斯底里地说:“你滚,我不想见到你!”
王飞见老婆不原谅自己,冲陈冰尴尬一笑,寄希望得到她的帮助。
陈冰对蒋欣怡说:“欣怡,你还是让伯父暂时在这里躺一会儿吧,你母亲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我们还是先回去和她商量一下,你看怎样?”
这句话很凑效,只见蒋欣怡茫然地点了点头,立即从凳子上站起来,陈冰扶着往门外走,蒋欣怡一步一回头地走出了太平间。
王飞来到停车场,将车门打开,准备扶蒋欣怡上车。
蒋欣怡像触电似地将他的手推开,怒吼道:“别碰我,你滚,我不想见到你!”
王飞尴尬地将手缩回来,急忙钻进了驾驶室。
“欣怡,别激动,有什么事情,咱们先回家再说!”陈冰劝蒋欣怡一句,将她扶到了汽车后排座位上。
王飞发动汽车离开殡仪馆,迅速朝市中区方向驶去。
一路上,大家各怀心思,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大街上,人流、车流很多,宝马730轿车行驶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停靠到了蒋欣怡父母家楼下。
陈冰扶蒋欣怡下车,走进了蒋欣怡父母家那幢单元楼的楼道里。
“我现在该怎么办呢?”上楼时,王飞始终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屁颠屁颠地跟在她们身后。
客厅里挤满了人,杨芳忙于给大家倒茶送水。
这些人大都是蒋欣怡父亲原单位的领导、职工、退休前的同事、邻居和朋友。
他们都是闻讯赶来,为蒋欣怡父亲吊丧,慰问蒋欣怡母亲的,所有人脸色凝重。整个房间里笼罩在一片悲愤的气氛中。
蒋欣怡的母亲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向大家诉说车祸发生时的经过,一边痛哭不已。
有人陪她一起抹眼泪,有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人则耐心地开导和劝慰她。
三人刚进屋,大家随即围上来,询问蒋欣怡父亲的尸体的情况。
蒋欣怡父亲原单位的工会领导孙主席上前,询问道:“小蒋,你父亲的尸体已经安顿好了吧?”
蒋欣怡的母亲替她介绍说:“欣怡。这位是你爸爸单位的孙主席。”
“孙主席,谢谢你的关心,”蒋欣怡朝他打了声招呼,说:“我们暂时将我爸爸的尸体存放在太平间里的一个水晶棺材里。”
孙主席继续问:“那你父亲的后事打算怎么处理呢?”
“这……这个……”蒋欣怡现在的脑子是乱的,显出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话。
王飞替她回答说:“孙主席,我们回家就是想征求一下你们领导的意见,希望在我岳父火化前,能开一个追悼会,或者。组织一个遗体告别仪式。”
孙主席安慰道:“你尽管放心,老蒋同志作为我们单位的老职工,曾为我们单位的发展做过不少贡献,这个追悼会肯定是要开的,我的意见是在尸体火化前,组织大家去殡仪馆开追悼会,顺便把遗体告别仪式放到一起,你们家属觉得如何?”
“我们没意见!”王飞自作主张地说:“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先去交警队了解一下这起交通事故的处理意见,然后。再决定火化的时间,你看如何?”
“这样最好,”孙主席看了看自己戴在手腕上的表,说:“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分头行动,等你们把火化的时间决定下来,尽快通知我们,我们先回单位去发一个讣告。”
言毕,孙主席带着随他一起来的单位几名领导和同事。再次安慰了蒋欣怡的母亲几句,便告辞离开。
送走客人后,房间里只剩下蒋欣怡母女,王飞、陈冰和杨芳。
蒋欣怡的母亲仍旧坐在沙发上抽泣,蒋欣怡坐在母亲身边,不停地替她擦眼泪,王飞满脸忧郁地站在客厅里,默不做声,陈冰在一旁劝慰蒋欣怡母女。
杨芳见自己曾经的堂嫂陈冰一副假慈悲的样子,心里很是不痛快,但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好意思在蒋欣怡母亲家里损她。
杨芳拍了一下蒋欣怡的肩膀,问:“你们大家还没有吃午饭吧?”
“还没有。”蒋欣怡摇了摇头,“你们呢?”
“我吃了,伯母说她吃不下,还没有吃呢,”杨芳征求道:“要不要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人给你们送几份外卖?”
蒋欣怡说:“我也吃不下,要不然,你打电话去给陈姐要一份回来吧。”
杨芳不屑一顾地看了陈冰一眼,心想:“要吃自己叫,我才懒得侍候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呢?”
陈冰见状,赶忙说:“没事,我也不饿,等一会儿,咱们一起出去晚吃。”
王飞见大家把他当空气一样晾到一边,咳嗽一声,说:“杨芳,你把送外卖的电话告诉我,我马上打电话叫几份快餐过来。”
众人将目光齐聚到王飞身上。
蒋妈妈一见到他,就想起丈夫死前的惨状,气血上涌,挖苦道:
“王飞,我告诉你,你别在这里猫哭老鼠假慈悲了,我们家的事情,就不敢劳驾你这样的大老板操心了。”
“伯母,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让大家一起把伯父的事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