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高僧?”寒菲樱眼眸微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动作也有些僵硬,仿佛在思索什么。
“小姐!”翡翠见小姐神色有些不对劲,担忧道。
寒菲樱清醒过来,挥挥手,“没事,你们都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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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秋香端着世子妃的夜宵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世子妃低声吩咐翡翠,“昨天太医说孩子胎位不正,生产的时候怕有危险,今天秋香又这么说,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明天悄悄出去,找个算命先生进府来,我要亲自问问。”
翡翠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点点头,“奴婢知道,小姐放心吧,别太担心了。”
话音未落,她忽然神色一变,厉声道:“什么人?”
风灯尽头,暗影处,秋香端着一碗糕点恭敬地走来,“世子妃,奴婢给你做了甜雪金乳酥,怕您腹中饥饿,所以现在送过来,里面添加了核桃,松果,鲫鱼,对小世子最有好处了。”
寒菲樱眉头一皱,面带不悦,翡翠也面色微冷,蹙眉训斥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见世子妃要先通报,不能直接往里面闯,这里是王府,不是菜园子,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懂规矩?”
见翡翠姐姐动怒了,秋香面色一白,立即跪下,“奴婢知错,奴婢知错,求世子妃开恩。”
世子妃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却并没有心思惩治秋香,冷冷道:“好了,出去吧。”
“奴婢告退。”秋香低着头退出,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唇角擒着一抹看不见的冷笑。
第二日,一个须发皆白的算命大师被请进了王府,半个时辰之后,大师被翡翠送了出去。
自从大师走了之后,世子妃的脸色就越来越不好看,心情也似乎不是很好,一连训斥了好几个奴婢,自从怀孕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世子妃发这么大的脾气了。
消息传到秋香耳朵里面去的时候,她会心一笑,果然击中了寒菲樱的软肋,如果不是计划临时有变,现在的寒菲樱早就死了。
天气渐渐凉了起来,距离寒菲樱临产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可这个时候,淮南王爷又染恙,每到入冬的时候,王爷都要感染几天的风寒,今年却更加严重了,吃了好几个太医开的药,也没见症状好转。
淮南王爷病情一直不见起色,世子妃忧心如焚,带着几名侍女去京城香火最为旺盛的安福寺上香祈福,顺手抽了一签,看了上面的箴语,说得那样隐晦,也看不懂,只得请一位道行高深的老和尚解签。
老和尚看了签,又盯着寒菲樱看了一会,脸色转为暗沉,“施主家中最近是不是有人病重?”
翡翠快人快语,“有啊有啊,吃了好多药也不见起色呢。”
老和尚沉吟了一会,才缓缓道:“这就对了,女施主最近被一股阴暗晦气缠绕,所以府中才有人无辜病倒,而且老衲看施主印堂发暗,近日怕是有血光之灾。”
翡翠大惊,“不会吧?大师你别吓我们,到底要怎么解?”
老和尚想了一会,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寒菲樱主仆,“夫人分娩在即,血光之灾在所难免,只是这晦气并不是夫人本身发出的,而是由夫人亲近的人带来的,要破此凶兆,镇压住血光之灾,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人的身份一定要贵重,才能镇压住邪气,但仅有这样还不够,还需在寺内选一间清净禅房,沐浴斋戒,诚心向佛三日,打动我佛,方能平安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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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菲樱和翡翠心神不宁地回到府中,翡翠双手拖着下巴,苦着脸道:“小姐,世子爷怎么肯呢?他一向不信这些东西的,肯定不同意。”
寒菲樱定定地盯着眼前已经凉了的茶水,忽然下定决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了孩子平安和王府安泰,父王康健,我就是豁出去,也一定要他去,再说,不过去寺里一趟,沐浴斋戒,表个诚心,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
果然,萧天熠回府之后,对寒菲樱的提议一口回绝,“你不要听那些人胡说八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寒菲樱哪里肯?软硬兼施,软磨硬泡,说得口干舌燥,萧天熠也不松口。
寒菲樱最后只得拿孩子说事,萧天熠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实在拗不过她,最后终于勉为其难地同意了,“好吧,好吧,真是怕了你了。”
寒菲樱顿时心花怒放,亲了萧天熠一口,“为了我和孩子的平安,还有父王康复,事不宜迟,你明天就去,省得我每天提心吊胆。”
萧天熠无奈之下,掐了一下寒菲樱的脸蛋,“你说本世子怎么就遇上了你这个走火入魔的女人呢?”
寒菲樱理直气壮道:“就当是为我求个心安,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而且安福寺的禅房也很清净,你就当是告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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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知秋正在向皇后禀报最近淮南王府的动静,淮南王府她们的人打不进去,根本无法探听内部动静,就像她的坤宁宫里面,外人无法得知一样。
但飞胡不愧是杀手头目,果然有办法,他的人已经安插到了寒菲樱身边,这样的内部消息,居然也能事无巨细地打探得一清二楚。
知秋道:“萧天熠明天就要去安福寺了,奴婢觉得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他不像是会相信这些东西的人啊?”
皇后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