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皇后脸色又是一沉,过了这么久了,几乎都忘了一个事实,这个女人还是她亲手赐给萧天熠的,当时是为了羞辱萧天熠,想不到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是悔不当初。
不过只是短短一瞬,皇后就恢复了镇定如常,她这样的人,片刻都不得放松,永远不可能懊恼多长时间,更不会沉溺在后悔这种无用的情绪里面太长时间。
知秋点点头,娘娘说得有道理,萧天熠极度宠爱寒菲樱,为了她,甚至不纳姬妾,连寒菲樱怀孕无法伺候他,他居然也没有乘机纳几个美貌女人进府伺候,在寒菲樱的软磨硬泡之下,萧天熠不是没有答应的可能。
“可是娘娘,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办法查探萧天熠右臂上到底有没有胎记?”
皇后眸光一冷,暗声道:“本宫当然想了很多办法,譬如说,借着比武较量的时候,乘机撕拉他的衣袖,简单便捷,可问题是萧天熠武艺超群,百战百胜,一般人根本没办法近他的身,想要女人靠近取悦他吧,可他不近女色,也不爱逛烟花柳巷,花容月貌在眼前,他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无欲则刚,简直如铜墙铁壁般,对付这样的人,本宫也是绞尽脑汁,费尽了心思,可还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寒菲樱自己主动提出,才能让他彻底放下戒心。”
顿了一顿,皇后又道:“想要接近他,实在太难,就算平日出门,也有高手侍卫不离左右,如今肯在安福寺沐浴斋戒,只有这样的机会,才能查看他右手臂到底有没有胎记,别人他会赶出去,但前来为他开光的大师,他就不能赶出去了,向佛之心,重在虔诚,他不会不知道。”
知秋明白了,萧天熠到底有多难对付,她也心知肚明,“娘娘言之有理。”
皇后眸光一扬,声调加重,“安福寺那边的人安排好了吗?”
知秋道:“已经安排好了,不过飞胡不是说他会安排的吗?”
皇后道:“此事成败攸关,本宫不可对飞胡过于信任,必须要亲自判断,才能确认萧天熠的身世。”
“娘娘英名,奴婢佩服,这件事要不要让太子知道呢?”
皇后摇头,“暂时不用,在本宫确认萧天熠的身份之前,不要让他知道,免得他空欢喜一场。”
“是!”
“容贵妃那边呢,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皇后想起容贵妃栽得那么惨,眉眼带笑道。
“自从九公主被赶出宫去跪皇陵之后,容贵妃一直躲在流云宫,没脸见人。”知秋的脸上浮现毫不留情的嘲讽之色,“只是燕王来的次数比以前频繁了些。”
皇后眉眼一抬,讥诮道:“她以为这就是低谷吗?只要确认了萧天熠的身份之后,本宫会让她明白,她的厄运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晚上,安福寺就有消息传来,萧天熠的右臂的确有块胎记,状如铜钱,千真万确。
皇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激动得从凤座上走下来,笑意令人胆寒,“太好了,终于可以收网了。”
“娘娘准备怎么做?”知秋知道娘娘一向都有极为缜密的计划,任何牌在娘娘手中都能发挥出最强大的作用。
皇后陷入沉默,沉吟良久,这张王牌到底要怎么用,确实是个难题,如果直接告诉皇上,皇上不但不会信,反而会认为自己无端端去查世子的身世,到底是何居心?说不定没扳倒萧天熠,自己反倒被扳倒了。
萧天熠这个冒牌货,冒名顶替过了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撕开他的真面目了,知秋忽然眼睛亮出雪光,“不如我们把消息透露给太后?”
萧天熠是太后最宠爱的孙子,如果一旦知晓萧天熠并非皇家血统,太后必定勃然大怒,引起轩然大波,头一个被波及的人就是萧天熠。
这是个好主意,不过皇后却没有表态,太后最喜欢的人是万若岚,和自己的关系一直较为寻常,想到这里,皇后冷笑一声,太后,想不到你最喜欢的人居然为了她的荣宠地位,而欺骗你最深吧。
她现在几乎见不到太后了,和太后的关系已经形同路人,虽然她上次要挟太后帮她,夺得了吏部尚书之位,但太后骨子的傲慢皇后也是知道的,现在太后对外称病,很少见人,她好几次去请安,也只派孙嬷嬷出来挡了,面无表情地让她回去。
皇后知道太后在生自己的气,想见太后难上加难,而且就算见到了,太后也不是能够任人摆布的人,会和皇上一样怀疑她居心不良。
到底要如何才能不着痕迹地让皇上知晓这个秘密呢?实在令人苦恼。
“淮南王爷呢?”知秋忽然想到,喜悦道,“他一定不能容忍。”
皇后当然也想到了淮南王爷,当了这么多年的顶缸父亲,还对萧天熠爱重有加,如果知道萧天熠不是自己儿子的时候,不气得吐血才怪?
但她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方案,主要是因为淮南王爷不是雷厉风行之人,为人温和,性情儒雅,就他这样的性格,很难把这件事的冲击力闹到最大,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淮南王爷爱重世子,京城皆知,曾经萧天熠变成残废,他也没打算换了世子之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