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千言万语,大概可以汇聚成这么一个结论——
东方三皇子的命,真是太不好了!
瞅着宇文长乐的视线一直追随在东方毓秀的背影上,一边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西月靳宸不由微抬眉梢,颇有些阴阳怪气地哼了声。
“人都走了,你还盯着他干什么?本宫又没要他的命,三十个板子而已,放心吧,打不死他的!”
宇文长乐摇摇头。
“我不是在想这个。”
“那你是在想什么?”
“我在想……刚才那个小太监临死前说的最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他说自己没法再侍奉东方三皇子了,接下来不是应该说‘殿下您要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吗?‘好自为之’这四个字,听着有几分警示的味道……所以我怀疑,那个小太监刚才不是畏罪自杀,而是知道了什么内幕,说不定他也只是被人利用而已,真正的幕后黑手怕是另有其人,至于对方真正的目的,似乎也很值得揣摩……”
“本宫看你是想太多了才对,”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西月靳宸面露不悦,“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管别人的事!你有这个脑子和心思,还不如帮本宫想想,晚上的宫宴本宫要拿什么给父皇祝寿?!”
被西月靳宸这么一骂,抬眸对上他怨念深深的目光,宇文长乐不由露出了几分愧疚的表情。
她好像是把重点放错了地方,虽然私底下觉得那个小太监的行径很有猫腻,似乎暗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玄机,但现在人已经死了,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什么线索,倒是太子殿下的祝寿之礼迫在眉睫,需要尽快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哪怕陛下不见得会在乎太子送上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贺礼,可并不代表别人不在乎,太子殿下身上背着的黑料已经够多了,长久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即便陛下一次两次不在乎,然而经年累月地积累下来,再加上旁人的众口铄金,到时候只怕仅凭一小根无关痛痒的稻草,也能压死太子殿下这只位高权重的大骆驼!
而眼下,西月靳宸亦是满脸焦虑,只不过……他着急的不是因为会就此贻人口实,而是不想在宫宴上丢了脸面,因为贺礼压不过旁人而低人一等,这显然是一向骄纵惯了的太子殿下所不能容忍的!
否则,他大可以在那堆珍宝玉器之中找件罕有的宝贝呈上,随随便便地敷衍了事。
甩了甩手里头拎着的那株半死不活的万寿花,宇文长乐不免有些好奇,这株花到底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能比得过那些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让太子殿下这样看重?
“这花……为什么要叫万寿花?”
闻言,西月靳宸当下冷冷地睨来一眼,不爽道。
“花都已经败光了,你还提它做什么?”
“我只是好奇,这株花有什么特别之处,得以入得了你的眼睛?”
见宇文长乐感兴趣,西月靳宸只好简单地解释了两句。
“此花之所以名为万寿花,是因为每隔十年才能开一次花,而一旦开了花,便连开三月,百日不衰,是天下所有奇花异卉之中开花之日最长的!再加上此花罕见,只长于悬崖峭壁之间,即便是采了回来,也很难养活,所以……如果能在赏花宴上将此花献给父皇祝寿,一来应了景,二来寓意吉祥,除此之外还能彰显出本宫的一番良苦用心,自然最是恰当不过,只可惜……事到临头,却是功亏一篑!”
说到最后,西月靳宸的口吻变又阴沉了下来,眸中寒光乍起,盈满了骇人的戾气。
听他这样一解释,宇文长乐不由勾起嘴角,微微笑了一笑。
“这主意,应该是东方三皇子给你献的计策吧?这么看来,他倒是挺有心的……”
不等话音落下,西月靳宸立刻怒气冲冲地杀过来一记眼刀,冷笑道。
“你要是再提他,本宫现在就让人宰了他!”
“好好好……不说他了!”
见太子殿下是真的生了气,宇文长乐不敢再激怒他,赶忙哄了几句,继而抬眸朝四下转了一圈,直至最后把目光落到了端坐在亭子里下棋的某人身上。
狗眼微微一闪,宇文长乐忽然间灵光一动,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有了!”
“什么有了?”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寿礼啊!我想到了一个非常简单粗暴的方法,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你的燃眉之急!”
微抬眉梢,西月靳宸半信半疑地看了过来,问道。
“什么办法?”
“把耳朵凑过来……”宇文长乐一边紧盯着摄政王,一边压低了声音,看着颇有几分鬼鬼祟祟的模样,“我悄悄告诉你。”
顺着她的视线,西月靳宸不由跟着抬起头扫了一眼摄政王,虽然不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也不是特别地相信她真的能有什么好办法,但还是依言靠了过去,将耳朵递到了她的嘴边。
“现在可以说了吗?”
“咳……那个,我先问你一句……你跟摄政王的关系,如何?”
“还行吧。”
“那……如果说……让他把他的贺礼转手给你,他会答应吗?可以的话,我们就把他的贺礼抢过来吧!反正他只要负责美貌就行了!就算只是献给陛下一盆狗尾巴草,那些个被他迷得七荤八素的男男女女们,也不会说三道四地嘲笑他什么,说不定还会觉得他很有性格呢!毕竟,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啊……”
然而,不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