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时,江梅便觉神清气爽,手脚力气也较为充沛,看来这玉胶丸真是名不虚传啊。回头一定要多研制一些,也好造福他人。
九竹一清早的不知干什么去了,若雪和印心一起熬粥去了,于是她自个儿就出了营帐,在外活动活动身骨。毕竟自从受伤后,一直身体乏力,今日天气不错,正好出来晃荡一番。昨日因身体虚,一直坐着牛车直到帐前才停,因而没怎么注意大营的情况。眼下正好探探虚实。
江梅边走边四处看看,她见沐箫和营帐的南侧有一个大营帐,此刻正有士兵进进出出,心想那应该是中军营帐,约莫着沐箫和应该在那与众将议事。
江梅朝四周看去,发现营地正好在一个高地上,再往南边极目望去便见十里之外奔腾不息的大江。她心下笑道,这还真是一个好地方,方便查探军情。倘若荣捷能出来袭营,那倒是好事,可惜他只守不攻,想要打败他还得费些心思呢。
正当她看着鲁山的方向凝神时,右侧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江姑娘,你身体好些了吗?”
江梅偏头一看,便见连城安和另外一位将领往这边走来。城安因外人在场的缘故,语气有些客气,不过那关切的眼神却是不含糊。
江梅回过身来,欠身回道:“多谢连将军挂怀,已经好了很多了。”
连城安见她的脸色确实比昨天好了许多,脸色也红润了不少,心中遂放下心来。
江梅淡淡地看着他身边那位将领,见他一身棕褐戎装,体格伟岸,健步沉稳,再注意到连城安对他尊敬的神色,便知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战将,细看来,他脸廓四四方方。朗眉粗黑,双目炯炯有神,眉宇间英气十足,想来也只三十多来岁。江梅联想到了沐箫和身边的几位将领,心想此人一定是凌恒无疑。
江梅于是爽朗笑道:“早闻凌将军是边境战神,今日一见,见将军器宇轩昂,想来传言非虚!”
“姑娘扶危救困。行善天下,美名远在凌某之上,凌某对姑娘早就钦佩不已!”凌恒慷慨赞道。在这天地间,要么端委庙堂,治国安民,要么镇守边境,保境护国,再者就是处江湖之远,为善百姓。江梅只是一介普通女子便能做到这些,真是难得。
“将军谬赞。实不敢当!”江梅笑道。
“今日在荆州战场能见到姑娘,实属难得,只是世子还在帐中等候我们二位,恕我等不能停留,望姑娘见谅!”凌恒微微抱拳说道。
江梅颔首笑道:“将军战事在身,哪能耽误。”于是侧身让路,“两位将军请!”
二人点头示意后,便朝着中军主帐阔步走去。
江梅回首凝视他们威武的背影,心想既然自己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那也该关心眼下这战事了。于是她巡步进入沐箫和的帐中。观看起挂着的地图来。
若雪和印心进入帐中后,见她左手握着右臂,右手托着下颚,作沉思状。两人相视了一眼。无语地摇起头来:看来小姐早已把沐世子的吩咐抛向了脑后。
午后沐箫和终于回到了帐中,不过他一进账便发现倚在榻旁看书的江梅,见她在自己的帐中如此闲适自得,嘴边挂着一丝轻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看来你今天气色好了很多。”沐箫和一把脱下披风,一边笑道。身后的无陵立即接了去,将披风挂在架上。
江梅闻言,脸色一惊,才发觉沐箫和已经回来了,心中颇为尴尬,自己居然沉醉书中而不知身在何处,手中的书放也不是,拿也不是,只得不着痕迹地放在身后,立即起身向低头他行礼,“江梅失礼,望世子见谅!”
沐箫和倒是一点都不在意,温言道:“在我面前不需拘这些礼数,快些坐下。”箫和抬眉看她,见她脸上起了不少血色,举止动作也比昨天好了很多。心里稍安。
“你看什么书,看得如此入神呢?”沐箫和边问她,边往她刚刚坐着的地方看去,似乎在寻那本书。
江梅心中一惊,一时不知为何回答,只得讪讪道:“随便翻翻而已。”为了不让引起他的怀疑,立即转移话题,“哦。对了,世子,现在战况何如?”
提起战事,沐箫和脸色便凝重起来,“荣捷不愧是袁楷手下第一老将,他设有三道防线,他首先在离汉水入江一里处,布了一支奇兵,埋伏在两边的山头,企图阻止我们入江,然后在入江口,水陆两军齐齐封锁江面,不给我们突破的机会;最后便在鲁山上安有弓箭手,让我们根本无法靠近它。”
这些布置都在江梅的意料之中,因而她不甚奇怪。她淡淡地点了点头,“他不但是袁楷的强将,更是他的第一谋士,鲁山一破,夏口便如缺了一口,蛇山则暴露在我们的攻击之下。因而荣捷不得不做最周全的打算。”说着江梅嘴角一丝轻笑,“只可惜鲁山恐怕是他最后一战了!”
沐箫和闻言抬眼直视她,眼中射出一丝不可思议的光芒,刚刚众将讨论来讨论去都没有想到很好的法子,倒是她养伤之余居然已有了计策,便问道:“姑娘似乎已有了破敌之策?”
江梅神色轻松,笑道,“埋伏山头的奇兵倒是不难,交给连将军即可,我们关键是要突破他们水兵的防护。”沐箫和点了点头,那些水兵确实最令他头疼,大桓最厉害的两支水兵便是荆州的水兵和广陵的水兵。
“姑娘的计策是?”沐箫和忍不住问道,
江梅喝了一口水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