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极圣尊同意了祝一夕与西陵晔练双剑合璧,可却几乎日日亲自视察,祝一夕自然没有多想,可西陵晔却很清楚,无极圣尊是在防着他,不准他与祝一夕接触过多。
明明身为人师,却将一夕身边的男人,视如情敌一般防范,这般诡异的控制欲,还真是让人难以恭维囡。
于是,他也故意收敛了实力,并没有让自己那么快学会祝一夕所教的剑招,这一来二去自然在一起练功的时间,便要多过了她守在无极圣尊身边的时间。
他这般心思,与燕丘也是不谋而合的,于是也故意放慢了教的速度,亓琞虽看出来了,可是自己已经答应了让她学,又不好再反悔,只得耐心忍着。
花楚原是跟着姚青黛学些简单的术法,练完了见还在园中练剑的两人,不由感叹道,“祝姐姐和太子不愧是相识多年,越来越有默契了。”
这套剑术对练剑之人的修为和反应要求很高,所以必然得十分有默契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威力鲺。
“打了那么多年的架,怎么也得打出点默契来了。”姚青黛哼道,美艳而不妖的面上满是赞赏之意。
“我听华师兄说,祝姐姐和太子是订了婚的,现在看着也确实挺般配的。”花楚笑了笑,说道。
她这番无心之语,自然也落在了一旁的无极圣尊耳中,虽未说什么,面上却瞬时如同覆了一层寒霜。
别的人没发觉,姚青黛却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一瞬散发的森然寒意,但也只是淡淡睨了一眼,而后道,“想当年,你那祝姐姐可是追着人家西陵太子跑上昆仑山的。”
“还有这样的事?”花林闻言失笑。
无极圣尊依然没有言语,只是一向淡漠的面上,比之往日更多了几分冷肃之色。
另一边,燕丘带着祝一夕故意慢了一招,使得她一招使出转头,却跟边上的西陵晔撞个正着,鼻子碰着鼻子,差一点点嘴都碰上了。
于是,大眼瞪小眼,两个人都愣了。
“我说,你们到底练功,还是打情骂俏。”姚青黛哼道。
祝一夕瞬间回过神来,退开两步,“我?跟他?有没有搞错。”
可是,方才好好的,自己就跟他撞上了。
“一夕,过来。”无极圣尊出声唤道。
祝一夕提剑赶了过去,“圣尊师父,什么事。”
“今天就练到这里。”亓琞说罢,负手离开了。
祝一夕愣了愣,连忙收剑入鞘,小跑着跟上他一起离开。
西陵晔望着他们师徒离开,微沉着脸收剑入鞘,较之一般汉人更为深邃的眉目满是不甘和沉郁,只要无极圣尊一日还是祝一夕的师父,他们两个之间怕都难走到一起。
这一生,他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当年上了昆仑山学艺,如果他没有去太乙宫,祝一夕也不会跟着去,更不会成了玉阙宫的弟子,以至于他们现在这般咫尺天涯。
“我说,太子殿下,你跟无极圣尊较劲,你较得过吗?”姚青黛慵懒地睨了他一眼,问道。
这些天,只要长了眼睛都看得出这西陵太子跟无极圣尊在互相较着劲,西陵晔千方百计地拖延与祝一夕之间的练功时间,而无极圣尊却一个不高兴,就直接叫上祝一夕走人,之后便会两三天寻着借口,根本不让祝一夕露面。
“他不过仗着一夕敬他罢了。”西陵晔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思,反正她向祝一夕表白的事,他们早就都知道了,只有祝一夕那个二百五自己不肯听也不肯信他的话。
“自作孽,不可活,这话总是有道理的。”姚青黛望了一眼已经走远了师徒两人,道,“当年在祝一夕进玉阙宫之前有这番心思,用得着现在这般跟无极圣尊较劲吗?”
“他是她的师父,怎么敢对她……存那样的心思?”西陵晔咬牙道。
“师徒不过是个称谓罢了,他愿当她是徒弟,愿意当她是别的什么,这谁也拦不住。”姚青黛冷然哼道。
虽然对祝一夕没有那么坏的印象,可是想到至今还音讯全无的敖姻,她就见不得他们师徒这般温馨的样子。
西陵晔抿了抿唇,诚如姚青黛所说,若无极圣尊真有了那份心思,他们确实谁也拦不住,更何况一夕早就一颗心偏向了他。
可是,他又如何真的就这样甘心
放手,遗憾终生。
山庄的日子过得轻松惬意,一转眼就已经入冬,到了年关附近。
祝一夕一清早见外面下了大雪,园子里的梅花凌雪盛开,暗香袭人。
她裹着斗蓬跑去雪地里折了几枝,兴奋地敲开隔壁无极圣尊的房间,捧一束梅花笑着道,“圣尊师父下山了,梅花开得可漂亮了,我给你折了两枝回来。”
亓琞看着她头发上还沾着雪,伸手给她掸去了,“天这么冷,跑出去作什么?”
说着侧身,让她进了屋内。
祝一夕取了屋中瓶子,将折来的梅花插好,摆出到了满意的位置,便凑在了火盆边上坐着。
不多一会儿,飞林送了煮好的甜汤,祝一夕起身就凑了过去,“我还正说要提醒你煮甜汤,你就送过来了,飞林你真是太贴心了。”
她说着,将盛好的第一晚送到了亓琞面前,“师父,你先用。”
飞林没有说话,默然给她盛了一碗递过去,昨天夜里圣尊只说了句早上送甜汤过来,原来是这个馋嘴的家伙。
祝一夕捧在甜汤,坐在火盆边上抿了一口,满足地眯着眼睛,活像只餍足的小动,憨然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