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杨隐与沈蕴秋、秋雅刚刚在快餐店吃完午饭,派出所就打杨隐电话,让他去办手续领人。三个人喜出望外地赶去。
办案民警告诉杨隐,尽管没有证据能证明余竞冬私设妓馆,但是,他毕竟是房子的主人,没有尽到看管的义务,致使房屋内长期有mài_yín嫖娼的事件发生,所以,必须处以治安罚款。
秋雅听到这话当即跳起来:“那是看房子的人失职啊!怎么反而要罚房主啊?他又不住这里!”
“小姐,你若有意见,可以去法院对我们提出申诉,也可以去法院告看房人失职要他赔偿。但是现在,余竞冬先生必须接受处罚。”民警面无表情地说着,又低头在表格上填写后,让杨隐签字确认。
所有的手续都办完,已经是一小时以后了,他们三人终于见到了被带出来的余竞冬。
一夜的工夫,余竞冬的脸上已布满了胡茬,眼神因为疲惫而散淡无光。他见到沈蕴秋他们,只是微微地点点头,一句话都没有说就钻进了沈蕴秋的车里。沈蕴秋与杨隐、秋雅挥挥手,他们会意地各自点头先回s市。
沈蕴秋驾着车,往余竞冬的别墅开去,她想让他先洗个热水澡,睡一觉。余竞冬却突然说:“回s市。你回头找人把那个房子卖了。”
沈蕴秋只点了点头,没有回话,这种时候,安静比什么都好。
回到余竞冬在s市的公寓,沈蕴秋马上给他放了洗澡水,又把睡衣给他找出来,然后到房间里,想叫他去洗澡。却发现,余竞冬早倒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了。
沈蕴秋帮余竞冬把被子盖好,轻轻关上门,到厨房给他煮了粥,煨在炉子上,准备等他醒了吃。等忙完这一切,她才想起来给杨隐和秋雅打电话,告诉他们,她和余竞冬已经回了s市,让他们稍晚点到余竞冬的公寓来。
余竞冬一觉一直睡到天擦黑了才醒。他抬眼看看黑漆漆的房间,回想两天来所发生的事,心里升起悲凉。整个晚上,他们都没让他睡觉,一直用灯照着他,反反复复地问他同样的问题,态度冰冷而恶劣,仿佛他就是一个拉皮条的“鸡头”。直到将近中午的时候,一个审问他的民警被叫出去了一趟,回来后的态度就和缓了好多,审问也草草收场。他们重做了一份笔录,逐条地读给他听,然后让他在上面签字确认,他们终于承认对他的指控证据不足。
他相信,是杨隐他们在外面做了努力。
沈蕴秋开灯进来看余竞冬,发现他已经醒了,正看着天花板出神。
“你醒了?”
“蕴秋。”
“起来下去吃点东西吧?我给你煮了白粥,一天不吃东西了,喝点粥,胃会舒服些。”
余竞冬点点头,从床上起来,说:“你先下去吧!我冲个澡就来。”
沈蕴秋点头退了出去。
杨隐和秋雅已经来了有一会,他们正和沈蕴秋讨论着这两天发生的事,还有小石调查的情况。
“怎么,还没醒吗?”秋雅见沈蕴秋一个人出来,一边不安地向余竞冬的房间张望,一边问。
“醒了,洗个澡就出来了。”沈蕴秋答。
“哦。”秋雅转过头来,又问杨隐:“真的是秦海华报的警吗?”
“不错!小石后来又查到,秦海华那天正跟李耀祖一起吃饭。可以肯定,谭红梅他们是故意设的局。呵,为了这点钱,黑白两道都用上了啊!”
“真是够黑的!这g市再待下去,非得给他们剥层皮不可!”秋雅怒道。
“如果不是蕴秋及时把钱给了柳梦云,竞冬恐怕真的一时半会儿都出不来。”杨隐说。
“你把钱给柳梦云了?”
忽然传来余竞冬的声音,客厅里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秋雅道:“余董,你不要这样吓人好不好?!”
余竞冬并不理会秋雅,只是盯着沈蕴秋又问:“我问你呢?”
“是的。”沈蕴秋道。
“你都没和我商量就把钱给她,你眼里有没有当我是竞豪的老板啊?我要给她早给了!你这样给她,我岂不是白白被关了十几小时?!”余竞冬对着沈蕴秋怒吼。
自认识余竞冬以来,沈蕴秋几时见过他这副样子,一时竟呆若木鸡,不知如何开口。
杨隐与秋雅都站起来,冲到余竞冬身边劝他:“蕴秋也是担心你出事!”
“是啊!是啊!换了我们谁都是要先把你救出来再说的。”
余竞冬黑着脸沉声道:“我情愿不出来,也想讨个公道!”
杨隐拍了拍余竞冬的后背道:“你没看到,至少也应该听过吧?许多冤案,至死也讨不回公道。人好好地在外面,比什么都强!难道,你想自己待在里面,然后任由我们因为你到处奔走,公司却一天天垮下去?人在做,天在看!你相信我,盛极必衰这句话绝对不是说说的,他们的未来咱们看得到!”
秋雅也道:“不错!哪个贪官可以在位置上坐一辈子?他们那是迟早的事。”
余竞冬道:“话是这么说,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杨隐道:“不会的。所谓,拔出萝卜带出泥。我会让你看一场精彩的大戏!咱们就和他们斗斗法,看看谁才是真正该蹲大牢的人!”
杨隐的自信感染了余竞冬,他的神情放松了很多,这才将目光投向已经进了厨房的沈蕴秋,轻声道:“对不起,蕴秋!我不该冲你发火!”
“是啊。你真不该这样说她,她可是把自己的钱给了柳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