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野的脸刹地一白,猛地向后一缩。
青年直起身来,看着韩野,有些惊讶。
花满楼立刻挡在韩野面前,对青年道:“二哥,你不要吓小夜,他身体不好,经不起吓的。”
那青年看了看躲在花满楼身后瑟瑟发抖的韩野,又看了看花满楼,笑道:“小七怎么把我说得这么坏,不过是想和小韩弟弟打个招呼罢了。既然这么不欢迎我,那我只好走了。”他转身欲走,又道:“不过要当你们师父可是真的,小七,明天开始上课,别让我知道你这阵子又在偷懒。”
说着便提起衣摆,悠悠然地走出了花满楼的房间。
花满楼回头,见韩野满头大汗,眼神空茫茫的,很是担心,拉过他道:“你怎么了?”擦了擦韩野的额头,柔声道:“那是我二哥,他虽然性格恶劣了些,不过人不坏。”又扶韩野坐下,道:“放心,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韩野深深地吸了口气,冷静了些,只是脸色一时还没有和缓过来。
刚刚那一瞬,很多被尘封的记忆都冲破禁制,向他涌来。
心内苦笑,算是重生一回,换了个身体,那些记忆也要紧追不放吗?
他拿下花满楼搭在他肩头的手,淡然一笑,道:“我没事,刚刚身体有点不舒服,不是被二哥吓的。”
花满楼似是松了口气,在他旁边坐下,倒了杯茶送到韩野手上:“原来是这样。我还奇怪,花无倦虽然人有点儿奇怪,不过对韩叔叔的儿子,可不会使什么恶劣手段。”他忽然一皱眉,道:“但是上课的时候就难说了。唉,这次怎么偏偏是他来给咱们上课呢?”
喝了几口热茶,果然冷静了很多,道:“花无倦?”
“就是我二哥。”
“明天就要上课……”韩野道:“我还不知道能在这里住多久。”
花满楼道:“你还不知道么?听我爹爹说,韩叔叔这次带你来,就是终于听了他的劝,要让你在花府住下了。”
韩野眉头一皱。他对韩铁城、韩夜心几乎没有任何了解。虽然,他现在只隐约知道,这些年,应该是韩铁城一个人带着韩夜心过着隐居一样的生活。
“你到了这里,自然不用再走了。”花满楼一笑:“否则我这个结义大哥岂不是白做的?”
韩野叹了口气。
花满楼奇道:“夜心,你叹什么气?”
韩野慢悠悠地道:“我只是担心,你这么热情,长大后不知道要做几个人的好哥哥?”
花满楼道:“好啊,原来是在取笑我,看样子我这个哥哥得来好好治治你!”说完便朝手指哈了一口气,向韩野扑过去。
“哈哈哈……”韩野被花满楼抓得几乎要满地打滚,求饶道:“七哥饶命,受不了了!”
“那可不行,你要为你说过的话负责。”花满楼一本正经。
韩野一边笑得止不住一边心里哀嚎:“韩夜心,你倒是长点能耐啊!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怕痒啊!”
玩了没一会,韩野便气喘吁吁。花满楼翻身坐下,把他拉起来:“你真得练练,太虚弱了。”他忽然想起什么,道:“韩叔叔没有教你他的刀法吗?”
韩野心道:又到了该秀演技的时候了。于是把头垂得低低的,不让花满楼看见他的脸色,犹豫地说道:“我从小……身体就不好。”
花满楼露出一丝不忍的神色,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怕,到了我家,一定替你请最好的大夫,你会马上好起来的。”
韩野看着他,道:“谢谢。”他心里也想知道,韩野心到底得的什么病?他这些天除了觉得冷,就是身体特别虚弱,很容易累,别的倒没什么。
听花满楼的话,这病倒像极难治一般。
地上不易久坐,花满楼起身把他拉了起来。想到韩夜心本就虚弱,不能再闹他,便把他按到椅子上坐下,两人规规矩矩地在那说话。
天空一片金色,太阳尚未下山,一个身穿湖绿衣衫的少女走了进来,对二人福了福,方笑道:“七公子,韩公子,老爷那边请你们过去吃饭了。”
花满楼道:“绿衣,我爹那边今晚人多吗?”
“除了老爷、夫人和韩大侠,还有二公子、三公子和四公子。”
花满楼道:“怎么二哥也在?”
绿衣道:“二公子是听说韩大侠过来而特意赶回来的。我听他跟老爷说,要在家住好一阵子呢。”
花满楼很有些烦恼,叹了口气,起身,对韩野伸手道:“我们还是过去吧。我二哥可是很少跟我们一起吃饭,若是不过去,明天又有得说。何况,你也一天没见你爹了。”
“嗯。”韩野点了点头,握住花满楼的手,下了椅子。
两个人手握着手向饭厅走去。
花府实在是大,但景致也十分的美。韩野流连忘返,忍不住就扭头望着那些假山流泉,树木花草。
花满楼把他的头正过来:“以后有的是时间看。”
两个人在长廊里走着,遇到的人见到他们都会停下脚步,站在一边,笑着打招呼。他们虽然是下人的身份,但是每个人的打扮都不寒酸,每个人的穿着都很随意,他们或走或站,绝不会佝偻着身体。
他们看起来都很快乐、很健康。
花满楼个性倒是极好,谁和他打招呼,他都会应着。还和花园里的园丁说了会话。
韩野道:“在这样走下去,就是到了明天我们也吃不上今天晚饭。”
花满楼叹了口气:“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