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将风禹丢下,吴云山坐在一张舒适的躺椅上,捞起旁边石几上摆放的一只半人多高的红皮大葫芦,拔开塞子,一股浓郁的酒香飘出。 仰头灌了两口,见风禹跳起身,满眼惊奇的看着他的葫芦,眼珠子一转,道:“小子,你也来两口?”说着将那酒葫芦对着风禹丢去。
风禹毫不示弱,点头道:“好。”伸出手臂,对着丢来的葫芦抱去,那知葫芦入手,竟然奇重无比,自手心猛然滑下半尺有余,差点落在地上砸了他的脚背。
风禹随即双手用力,将葫芦稳稳抱住,心头骇然,这葫芦感情是异金铸就,里面又盛满了酒,至少重有几百斤。
这个大葫芦却是吴云山用“地精玄铁”铸成,奇重无比,加上美酒,足重三百六十八斤。随手丢给风禹,吴云山原本就想让他吃个暗亏,看看他的笑话,那知风禹丝毫没有动用内劲,手一滑后,随即纯粹用躯体的力量稳稳将葫芦给抱住,吴云山嘴角的讥笑不由变作了讶然,意外的打量着他。
风禹撇了撇嘴,学着吴云山的模样,缓缓将葫芦高举过顶,微微倾斜,顿时一股酒水喷出。张大口,风禹连灌几口,只觉这酒入喉如刀,下腹如火,劲辣无比,“咳咳”不住咳嗽着,几乎眼泪都流了下来,忙不迭将葫芦放下。他自恃自幼受吴越熏陶,寻常烈酒一两斤下肚,根本毫不在意,加上这酒嗅着奇香无比,因此一时大意,大刺刺的连灌几口,却是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
放下酒葫芦,风禹只觉头脑发晕,天旋地转,全身肌肤也如同熟蟹般变作通红,而那股酒水在胸腹间更是不住流窜,如同铁浆般,让他难受无比,似乎五脏六腑都被烧干、烧裂,烧成了灰一样。
风禹心头大凛,勉强保持心头一丝清明,知这酒大有古怪,二话不说,沉腰扎马,催运内劲,企图化解这团灼热酒气。
吴云山斜睨了风禹一眼,冷哼一声,自顾捞过葫芦,又灌了一大口,闭目养神,不再理会他。
风禹识海内金色令牌轻颤,银芒散发,内劲包裹着那团酒气,在胸腹间连转三转,就要将之逼出体外。那知“轰”的一声,那团酒气被内劲压缩,忽然一下爆裂,竟然化作一团极为精纯的内劲,与他的内劲融合为一,如同乱流般在他的经脉、穴窍间乱窜乱射,刚才力敌内堂的一干子弟受得些许内伤,竟然就此霍然平复,而一股飘飘欲仙、无比舒适轻松的感觉随之泛起。
“妙啊!好酒啊!”风禹双眼放光,站直身子,热切的看着那偌大的葫芦,脱口道。
吴云山“呵呵”笑道:“知道是好酒?哼,这是我偷自秦云山上金毛灵猿所酿造的猴儿酒,在其中又掺加了九种五阶灵兽的内丹,此外还放了三十七种珍贵药材在里面,然后封存在地底下,足足十九年,三葫芦直陈成了一葫芦,今年才刚刚启出来,你小子有口福,哼哼,能不是好酒吗?这酒寻常武徒根本喝不得,饮之伤体,只有内劲达到八层高阶以上才成,喝了有精进修为之效;但也绝对不能多喝,否则内劲化不开酒内所蕴含的药力、能量,沉积身躯,可是有害。”
风禹知他所言不虚,信服的点了点头。吴云山独自一人开出一座这么宽敞的地下石厅,又能够酿制这等精进修为的美酒,风禹心下不由对他大为钦服。
“这酒,以后还想不想喝?”吴云山晃着葫芦,对风禹笑吟吟的道。
风禹再次连连点头。废话,这等好东西,对他内劲所起的效果,较之“精气丹”要强上数倍不止,他岂能不想喝?
“我弄了你来,不是让你来喝酒的。”吴云山脸一板,对风禹训斥道。
风禹脸色一囧,暗自道:这老头,还真是够记仇的,不就是刚才在内堂丢了脸面吗,至于到现在念念不忘,非要捉弄自己一番才出气?
“看到这面墙壁了吧?”吴云山又美滋滋的灌了一口酒,指着石厅东面的石壁,对风禹随口道。
风禹点了点头。
“天下没有白喝的美酒,想喝酒,就要出力气。这座石厅却是太小,我一直想着拓宽一下,只是我老人家上了年纪,没有那番精力了。自今而后你就给我将这堵石壁凿宽吧,自这个基础上向外推出三十米,——你给我干活,我给你酒喝,怎么样?”吴云山意味深长的道。
“好!”风禹二话不说,用力点头道。
见风禹竟然一句废话也没有,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吴云山脸上不由露出赞许之色。
“不知我用什么工具、或者器械?”风禹道。
“工具?哼,你在内堂用那钩子一样的光刃,打吴铭道一干子弟不是挺起劲的,就用那个玩意儿好了,我可没有工具给你。”吴云山懒散的道。
风禹说干就干,走到东面墙壁之前,沉腰扎马,内劲催运,右臂一横,一记“弧月光刃”对着石壁轰然劈去。
青碧色的弧月形光刃,隐隐带着风雷之声,一团无形气压四下迫散,石破天惊,猛然劈在了石壁之上。
“轰隆”一声巨响,一大块几十重的巨岩,被一下斩下,滚落地上,平坦的石壁顿时多了一个无比刺眼的凹洞。
“哎呀,劲道很足嘛,用劲干,我老人家端着美酒,可在候着你。”吴云山坐在石椅子上,阴阳怪气的道。
风禹大为讶异,这堵石壁的坚硬程度,简直超出他的想象,几乎不在精铁之下了,他全力一击,竟然才斩下几十斤重的一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