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众人皆是一愣,不明其意。

“既然是昕笙扫了众位的兴,那还是由小女子尽力补救一下好了,众位可会嫌弃?”昕笙突然提出,吓了大家一跳。

她想干什么?难不成也是要赛上一赛吗?不过,这姜大小姐究竟有什么本事,他们还真是不知道呢!如此,那且看一看吧!

“怎么会?你且随意!”

“那…昕笙想借众位的玉殇一用,可好?”

空出的两张四仙桌并在一起,其上规律地摆着十几个大小无异的酒殇。其中的玉浆洒洒摇摇,每一杯的量都有着明显的差异,只见她将酒殇整齐地从多到少排列,让人晃间就有种祭奠仪式要开始了一般的神圣之感。

昕笙随手抽下自己头上的发簪,在手上摆了一摆,等顺手后才道:“方才罗小姐舞了春花秋月,真是美妙得我挥之难去,不如我就献丑奏了奏这曲子吧!”

众人皆为吃惊,还没有人敢这样。她是想用玉簪敲打这些玉殇吗?虽说有前人这样做过,但那也是多么高深的人才敢谱的,没有十几年的功夫难成气候,再说还要有适合的敲棒,而如今她却要随便到要用簪子吗?

这,会出丑的吧!?不少人这样想,但是看到她坚毅无畏的眼神,不由又不确定了,难道她真能做到?

几乎每一位小姐在低眉信手时,手下都会轻拢慢挑,徐徐有情,然姜昕笙却不这样。一直以端庄为名的她,此刻的表情是难以言喻的刚烈和飒爽,气势恢宏,她扬手执簪,续续而绵绵,断断而不绝。

玉殇带来的清脆不若琴弦的柔美,声声嘹亮而高亢,若是待曲调缓慢时,又该如何掌握住那瑶琴的轻甜呢?

还不待众人猜疑担忧,柔声曲调之处翩然而至。只听那脆响的敲打声倏断,场面瞬间静了下来,静得连那时不时露头的清鱼激起的圈圈涟漪,传出的波声阵阵也能听到。众人大气还没喘一下,就见姜昕笙竟收起了玉簪……

不继续下去了吗?难道她是弹不了了!?果然,这个还是难了些啊!还以为今日能见着奇迹呢,就算不是,好歹也要是不同呀,这样放弃是不是有些太不尽人意了?

昕笙起身地很缓,所以人群里的不满声早已暴出了口,这时,也没有人在乎是谁嘲笑的了,因为确实是姜昕笙自己不自量力了,活该她要承受这些。不过,对于谩骂呀还是什么其他的不善表情,她既没有羞愧尴尬,亦没有生气哭啼。

她站好,唇角突然跳出一抹小娇甜的嫣笑,道:“看来我还需借一支箸呢!”

重新开始,对于大家来说,真是没有耐心却又不能不有耐心。谁都想看她还要如何挣扎,在这浑水中,她趟过的后果究竟会是如何?

小巧的红木箸子在她手里划了完整的一圈,优美的弧线勾勒出她柔荑十全的轮廓,玉指修长,肤白似晶。握住红箸,她指尖轻柔,在玉殇间跳跃飞舞,一串单独的敲打声竟连成一片,有序有调。再也不是之前的高亢,而是如琴声般的婉丽,却又有着自己的音姿独特,忽分又合,欲拒还散。

这时,听够了清丽的众人又闻到了高声似在低音下潜藏。本已迷醉,又慌神回鞘,才惊觉她已重拾玉簪,双管齐下。左簪右箸,忽重又轻,连起散去。

一曲作终罢。

这才是真正的春花秋月呀!此曲该是何时能了?

如此一绝,意料之中的就是拍手叫好了!不再被为难,昕笙便柔柔地回了座,继续她那稳重的性子,置身事外。看众人的兴致重新被点燃,又高涨起来,一场真正的赛事才正是要开始了吧!

不是看家本事,又能入得了谁的眼?

那次的游湖,长姐并没有拿到才女的称号。成者默默掩于人后不作声不作态,只是在关键时刻才亮出本领,震服众人,绝院士佘氏之女佘虞伊,她以一张‘赛舟’的画卷为胜。

虽然作画的人也不少,但绝无一人如她这般胆大心细。今日有人展示了什么,她便画了什么。 [出了几十艘小叶舟,上面有着瑶琴,琵琶,兰箫,七埙,舞者,剑锋……二尺的画作上应有尽有,赛者的风姿越华美靓丽,越独特精致,其所在的小舟越精细巧妙,越雕镂空花。一寸左右的小扁舟遍布江河,在威严壮阔的涛浪上迎风向前,远处的天边接江,汇于一道细小的长横,那便是终点吧?

单是心意,佘氏就稳不输。可一场下来,究竟是谁输谁赢了呢?

人们都说,虽然佘虞伊赢了才女之称,但她并不是最后的大赢家,而姜昕笙却是实至名归,因为她意外赢得了皇帝的青睐。那殊荣,人们又该怎么说?

皇帝贺兰珺藏于人群,坐观一切,手握重情。而姜昕笙的胆色和才气,无一不让他枯燥的心灵一亮,自然是心动所至了。

这一场谁输谁赢,当真是不好说了!

这是姜昕筱知道的全部,她曾这样挑着说给长姐听,而长姐听罢只是笑着打趣她自己说:“故事大致是这样没错,但我却是被添油加醋了!”

墨宇静静听完,没有插嘴昕筱的描述,只是在最后,他淡淡地问了一句:“那你可知是谁带你长姐入船而游的?”

“不会是…秋戊旸……”昕筱眼前闪过的就只有这一个名字,强烈的预感告诉她这不会错了。

“你长姐入宫前,秋戊旸就请命去了新阮。如此,你可有想到了什么?”

“之前?”长姐,这怎么回事?

她不懂了…


状态提示:第116章 本是同根--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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