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笙呛住了,不免剜了一眼她道:“筱儿,瞎说什么呢!?”
“本王倒觉得姜小姐说得不错,可怜的确实不止是那几个姑娘!”
昕笙一愣,反应过来晋王是在帮着昕筱说话,心里一下子乐开了花:不错嘛,就是这样,筱儿很有希望了!再多加把劲,就能得到晋王的青睐了。如此一来,她以后的大好日子也就不愁了,只要把他拿捏到手里,筱儿就能在晋王府立于不败之地了,这样安稳此生,也是不差。
“所有悲剧的发生都有着内因,并不是一个人就能左右的,还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贺兰珣幽幽抬眼,看向昕筱悠然地说道。这小小女子,倒还敢做敢说,表面看着柔柔弱弱的,但好像并不是真的这样。
昕筱一听不由翘起了眉,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端庄地对着他浅笑。
贺兰珅一看他们之间默契的小配合,眼睛滑过他们的衣裙,咧着嘴道:“啊!三哥平日里可不是多话之人啊!”
“皇兄好眼力,你们不仅是郎才女貌,竟连见解都相契了!”
昕筱无奈地也朝安王一笑,看他潇洒地摇着折扇,一派闲适自得,看热闹的模样,就恨得不舒服:你怎么看的!我们哪相配了!?
她身着鹅黄云霏妆花襦裙,而贺兰珣呢,穿得可是一身紫黑深缎呀!
这也能叫配吗!?
“看来我来得迟了!”
本来玩着茶杯,还很惬意的昕筱一个激灵,背登时就挺直了。听到了这温雅的嗓音,她急忙抬眼望之。
习舟推着贺兰琰缓缓从花簇中走出,他坐在轮椅上,带着俊逸的笑容,撇了一眼看向自己的昕筱,而无动于衷。
“并不晚,我们也才聊了一小会儿”
“哎呀…温王也来啦,看来你们是早就约好的了!?”昕笙惊讶于贺兰琰的出现,看了看三个如玉王爷,心里感慨万分:虽然都是才俊,可也只有晋王最与筱儿般配了,另两个要不就是有了家室,要不就是不能传香火……咳……可惜,真是可惜了啊……
三人笑笑,说:“多年来的习惯了,七月的初九是我们兄弟几个的聚合日,再忙也会抽空了!”
“没错,一会儿皇兄也会来,定会弄个不醉不休!”
昕筱低着头一口一口地饮着,心想他们竟还有这样的日子,真是很有意义了。无论是否携着真心,在一起也好。
这时,一个小丫鬟从小道上跑了过来,喘着粗气请身道:“娘娘,小公主突然哭个不停……”
“什么!?”昕笙一下子起了身,着急地询问到,“怎么回事儿,二娘呢?”二娘是她的乳娘,从小看着她长大。甚至在她做错事,闯祸时,二娘也会护着她,偏袒她。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几个能相信的亲人了。
“二娘一直在哄着小公主呢,却也还是不见效,已经去请太医了!”小丫鬟一五一十地说着,心里也很担心害怕。
昕笙急忙想要回去,突然想到王爷们,便转身抱歉道:“王爷见怪了,潼儿哭个不停,我就先回去照顾着了!”
他们见状,知晓这可耽误不得,也催促着让娆妃先行回宫,小公主的身子最重要了。
“那昕筱也先走了,去陪着长姐,她肯定忙不过来!”昕筱从凳子上起身,走出来道:“今日与诸位王爷畅谈得很融洽,昕筱很荣幸!”
昕筱缓步款款,离开了引月台,他们兄弟之间的叙情畅饮,她还是不要插进去为妙。引月台,顾名思义,不待到晚上,怎么能见着明月,不饮酒赋情,怎么能催得明月现身?
要是一会儿皇上也来了,她就尴尬到左右都不是了。
她步伐没有停歇,一口气走回了如意宫。想想方才,觉得甚是好笑:何来相配,她与贺兰珣?比起他的紫黑深缎,还是贺兰琰的青白玄纹袍更与她的鹅黄妆花相衬……
呸!她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昕筱赶忙摇摇头,现在可不是瞎想的时候,她上前也忙哄着哭闹不停的小潼儿……
“什么!?”
一直弹着瑶琴的昕筱听到佑风说的话,手下一顿,琴弦没收住,颤抖的琴音霎时间响起,久久回荡着,没有止断。
“小姐,你不要这样!也许还会有什么变化…也许,也许……”佑风一看小姐淡没的眸子,敛下的眼脸不由结巴道。
这么多努力竟然会白费了!怪不得小姐之前说胜负未定,暂时的胜利并不能高兴到最后,谁让世事无常呢?造化弄人,总是无情地折磨着可怜又可恨的人们。
才不过几天的时间,决定好的事情竟又变了样,说好的承诺竟又不作数了!
老爷之前才下好的决定,要休了庄姨娘以振家法。可现在呢?竟又说什么她也是可怜人,只是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况且她也没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这一切的一切,皆是出于对三小姐深深的爱意,她太心疼三小姐了,为小姐的前程,小姐的幸福,小姐的所有,一直担心受怕着,这才会一心急干出傻事来。
虽然她犯下了错,但她的初心还是好的,所以老爷说不忍心斩杀了苓儿的好娘亲。既然曾是一家人,为何要自相残杀,何不再给她一次悔过的机会呢?于是姜老爷决定给她一个四季的时间,让她在庄府反省忏悔,若是一年后,她能端庄且虔诚,那姜府愿意不计前嫌,原谅她曾犯下的罪过,重新做回她的姨娘。
姜府差信过来,给了苏都尉和学士各一封,内容大抵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