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这白净瘦弱的男孩,苏淳意似乎觉得他太不是对手,也不构成威胁,于是便搂着陆晚晴的肩,带她上船。
一把锋利的能反射海水波光的匕首,突然搭在苏亚索的颈上。
“唐多,你干什么?!”陆晚晴想要上前,匕首却轻轻向苏淳意的脖颈压迫,最淡定的动作,一丝血痕,让她不能再近,“唐多?!”
少年的眉宇间藏着宇宙最深沉的疑问,但他摒弃了,只是开口道:“留下来,或者带我走。”
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男孩用匕首架着,苏亚索抬起眼皮望了望天,然后抱着一种“感化不了你,我就火化你”的心态,开始进入第一步的感化阶段。
他对唐多道:“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孩子,但你恋姐的眼光还是尽量克制地收一收为好,你是看不出来还是怎么,我很明显是她男人。介入别人感情的这种行为是不对的,即使老师没教过你你妈也该教过你。诶,对了,你妈说不定在等你回家吃饭,听哥哥的话,把这玩意儿拿开。”
苏亚索并不怕丢命,他只是怕男孩一时手抖划破了他那张英俊的脸。
少年似石化入定一般纹丝不动,匕首也没有移开半丁点,“露菲亚,你有多少个男人?”
这难道不是调情?这肯定是调情,这他爷爷的必须肯定一定是调情没错了。
苏亚索怒了,眉毛挑的老高,“这船是爷雇的爷说的算,现在你可以上船了,我们带上你,有账,咱船上算。”
摊上苏亚索这货,就算是倒了八辈子的汾煌雪梅(血霉)了。
船扬帆,借靠着风力还有马达,咕嘟嘟地开动起来,目标朝向是我国的大好山河。
苏亚索上船后撂下的那句“小傻子,你的情缘还都跨向国际了,那哥等你跨向宇宙啊”和唐多的“露菲亚,你有多少个男人”一样异曲同工地振聋发聩。
欧阳忻坐在甲板上,看着水手们拨算盘的手运指如飞,他们的嘴里还嘟囔着:“一个人是九万八,两个人是……”
她长长地喟叹了一口气,对自己的遭遇以及命运竟生出些许诗意:
秋风抚慰海波船,红杏出墙何时还?
此时需饮一杯酒,与天同销万古愁。
艾玛,大湿人!她终于可以回家了对吗?终于可以准备好棺材后事,坐等死光光了对吗?
苏亚索进船舱时回头瞪了白璧微一眼。
她突然就裂开嘴露出八颗牙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