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小的的妻子一定是被慕杀害的,小的真的不是瞎说。(..首发)”
在姜老大四壁徒然的家中,李闲勿部昕与其进行了深入的交谈和了解。
再次听到姜老大提到慕这个名字,李闲搜索脑海中的记忆,摩尼教的名字自然而然便蹦了出来,慕好像是摩尼教仅次于传道者的第二级宗教身份,有十二慕之说,难道姜老大的妻子是因为摩尼教被害的?
“姜老大,你妻子是不是信仰了什么宗教?”李闲自然出言询问。
勿部不明就里,但知道李闲不会无的放矢,便静静聆听。
姜老大抹去眼泪,冲李闲道:“小的不知道大人说什么,小的妻子从来都不信教的。”
“那你所说的慕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李闲有些惊讶,但转念又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多了,摩尼教这时候也就是刚刚从传入新疆回纥那边,若说这么快就扩散到了岭南,着实不大可能。
姜老大道:“慕是小的妻子加入乡社社首,就是他杀害的小人的妻子,一定是他!”姜老大情绪又激动起来。
李闲和勿部昕相互看看,原来是与结社有关系。
唐代民间结社十分普遍,往往都是出于互帮互助的目的,成立私社,规模往往局限于乡村一地,朝廷对此并不禁绝,照姜老大所说,其妻不是信仰宗教而是加入了私社,慕是社首的名字,只是李闲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巧合,正常人如何会有慕这种怪名字呢?
“姜老大,你缘何断定你妻子是被私社社首所害,通常这种结社都是互惠互利,你们这村子该有不少人加入了吧,难道他们能坐视你妻子被杀害吗?”这次是勿部昕出言询问,毕竟在岭南呆了多年,民间的风俗习惯他要比李闲更加的清楚。
姜老大闻言激动了起来,“就是那个慕害的,民间结社在所多有,可没有一个像他们法天社,社首从来都是带着离,不露真容,把自己弄的十分神秘,小的妻子也是被蛊惑才加入这邪社的,成天说什么苍天无法我为法,我法无天我即,找了魔一般,小的妻子被杀的时候也有人看到是离蒙面的人下的杀手,除了那个慕还能有谁!两位大人要为我妻子伸冤呢!”
李闲和勿部昕均觉精神一震,果然是与胡万生被杀有关系,法天社,显然这个古怪的结社,其口号便是苍天无法我为法,我法无天我即天。
“姜老大,如果杀害你妻子的真的是法天社的慕,那总要有原因吧,结社的目的是互助,有什么原因要杀害社员呢?
姜老大急道:“两位大人是不相信小的,一定是慕干的,小的虽然不知道原因,可是小的妻子在被杀前几日精神恍惚,经常自言自语说那是不对的,会死人的,还说要去官府告发,小的开始以为她是断食出现的幻觉,可知道小的妻子被杀害,小的才知道这里头肯定有问题,肯定是那个法天社有问题,两位大人如果不信可以去问村里其他加入法天社的,一定有人知道的!”
“断食?”李闲道:“加入这个法天社还要做这种事情吗?”
姜老大使劲点头,“定期的断食辟谷,不得食肉,常年吃菜,定期参加集会,两位大人,这个法天社真的是个邪社,小的妻子的斩首也是因为他们认为人有罪孽,需身首异处,将灵魂与罪孽切割开,以作救赎,就是这一点就可以证明是慕杀害的小的妻子了!两位大人,一定要给小的妻子伸冤呢!”
姜老大跪到地上,还把一双儿女也扯上,一家三口砰砰磕头,把泥地都磕出坑来,哀求着让李闲和勿部昕为其妻浣娘伸冤。
姜老大所知终归是有限,李闲和勿部昕相互看看,起身离去,临去时不忘留下一些银钱,姜老大穷困潦倒的情形,莫说安葬妻子,养活自己和两个孩子都困难,李闲和勿部昕自然看不下去,留些钱与他,算是助其度过这个艰难的阶段吧。
离开姜家,云风、云雷和邵逢源都迎上来。
勿部昕道:“李兄怎么看?我感觉这个法天社很有问题?”
李闲点头,法天社有问题是必然的,重点是这问题有多大,须知冈州一地近两年斩首案频发,如果都是与法天社有关,那说明这个组织绝对不只是局限于一两个村落那么简单,而且据姜老大所说,其妻浣娘定期的断食只吃蔬菜,这都与摩尼教吃菜事魔的特点吻合,李闲始终觉得慕极可能不是人名,而摩尼教的法名!
“这样,两位云大哥你们与逢源在这村子里多访听一下,看看有多少人加入了法天社,没有加入的人对其什么观感也要多多询问,至于我和勿部兄还要去一户人家看看,之后咱们还在这处汇合,天色不早,大家都抓紧吧。”李闲吩咐开来,云氏兄弟和邵逢源奉命而去,李闲和勿部昕则依照姜老大提供的一处人家的位置,找了过去。
姜老大所说的这户人家男主人姓程,以往与姜家关系十分亲近,因为两家的女人有远房亲戚的关系,平素都如同一家人般相互照应着,浣娘之所以加入法天社,也是因为成程家夫妇俩先加入,然后才引荐她入社,只是姜老大为人胆小,觉得民间私社会惹来官府的不满,所以一直坚持着没有加入,照姜老大所说,在其妻被杀的前几天,程家汉子的妻子同样有些恍惚的状态,也是惊恐不安,到浣娘被杀后,其妻便崩溃,精神失常,而程家汉子对此的表现却十分麻木,照旧参与法天社的集会,姜老大觉得程家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