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套甲胄武器失踪?盛大人确认过了吗?”
临近中午,当勿部昕和邵逢源、云氏兄弟也回到刺史府,在议事厅,与李闲一并听盛清平将他的发现说明时,勿部昕也不免有些惊讶,冈州武备仓库的一百多套兵甲武器竟然不见了!
盛清平道:“本官再三确认过,前年僚乱,高延睿也曾带兵参与平乱,事后归属他亲军的一百多套甲胄武器暂入州库,本官继任清点这才发现竟然全部失踪,两位大人,甲胄武器不比其他,必须得查明去向追回啊!”
这点勿部昕和李闲自无疑义,只是他俩倒也不似盛清平那般紧张,李闲道:“一百多套,数量不算多,倒也不至出什么大事,当然,盛大人放心,我们一定把这件事上报陆大人,着人调查清楚。【..】”
盛清平这才放下心,“这个高延睿素来贪蠹,说不得这些铠甲武器便是被他私下里给售卖了,若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难免要追究到冈州这边,本官是担心牵连一些无辜的人,所以,有劳两位大人了。”
李闲不禁肃然起敬,原本以为盛清平如此着急是,是想把与高延睿相关的责任撇清,免得牵连自己,这也无可厚非,再正直的人也会如此做,只是没想到盛清平想的更多的是怕牵连无辜之人,这却让人不能不敬佩他的胸怀了。
李闲便道:“盛大人放心,这件事我和勿部兄也会留心关注,审讯高延睿的时候一定争取问个究竟出来。”
盛清平更是一脸感激,这才道:“李大人如此上心,本官谢过了,对了,关于斩首案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李闲望向勿部昕还有邵逢源和云氏兄弟。
勿部昕道:“你倒是轻松一上午,不像我们几个跑断腿的把能走到的地方走了个遍,大概这些斩首案都有了些轮廓,全部与法天社有关,凶手如出一辙都是蒙面的,不过像姜老大那样信誓旦旦宣称慕是凶手的再没碰到过。”
邵逢源接着道:“我们还去接触了一些法天社的社员,询问相关的案情,但那些社员都表现的十分排外和护短,至于被害人,都被他们无一例外的称作是不洁的背叛者,大人,这个法天社似乎真的有很大的问题。”
盛清平闻言叹道:“关于法天社本官也了解了一些,正是高延睿当政期间在冈州秘密发展起来的民间私社,冈州虽然不大,可是高延睿的暴行失尽民心,尤其许多家中有亲眷被掳掠贩卖的民户,对高延睿更是恨之入骨,这个法天社吸纳了不少这样的家庭。”
李闲和勿部昕点头,这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姜老大那个村落里加入法天社的都是些老弱,目下看来他们应该也都是高延睿暴行的受害者。
勿部昕又道:“这样的案子查办的难度最大,因为便连受害者的亲属配合的都不多,所以暂时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能让盛大人留意那些传道的慕,最好能将杀害姜老大妻子的慕抓捕归案,或许能以此打开突破口。”
盛清平道:“两位大人放心,这件事交与本官便是,这连环斩首案须得给百姓们一个交代,若法天社真是不法的私社,必须予以取缔禁绝,绝不容其流布毒害其他百姓!”
李闲道:“这样,云二哥你和逢源暂且留在冈州,协同盛大人追查,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和勿部大人,勿部兄,咱们先回广州,这个高延睿有必要再审上一审,这个人身上似乎还隐藏着一些东西!”
勿部昕颔首,十分认同李闲的判断。
冈州之行便暂告一段落,李闲、宁无瑕、勿部昕、云风便先行返回广州,还有程姓汉子发疯的妻子和可怜的儿子,关于这两人的安置也已然商量好,小男孩好说,与之前救下的那些孩子们一并安置就是,至于发疯的妇人,却是交给云风去找许神医,看能否尽快治好他的疯症,李闲推断,这个妇人可能也是因为知道法天社的什么事情,才会沦落至此,如果她清醒过来说不得就能为连环斩首案提供一些线索。
如此回到广州,云风便带走疯妇人和小男孩,至于李闲、勿部昕和宁无瑕则是马不停蹄,直奔都督府的地下囚牢,审讯高延睿。
还是那间石室,李闲和勿部昕有着陆元方授予的全权,再审高延睿自然没有半点阻碍。
说来冯大庆发疯的案子算是水落石出,但冯大庆贪赃案却还没有完全下定论,尤其牵涉到弥勒教,明面上是决不能以此定高延睿的等人的罪行的,所以实际上针对高延睿、孟平甫、杜瑾渝三人贪赃受贿的调查一直没有停止,因此当高延睿见到李闲和勿部昕出现时,便以他惯常居高临下的姿态冷冷道:“怎么,还打着让高某主动认罪的如意算盘吗?两位大人还是别费力气了。”
最简答的法子便是让高延睿自己认罪,只是任凭审讯的人说破嘴皮,高延睿也是顽固不化,倒是杜瑾瑜已经与陆元方达成协议,主动认罪,留得全尸和不牵连家人,另一个孟平甫则是比高延睿还顽固,彻底的沉默以对,什么都不说,这倒是又再次印证了李闲之前通过相术看到的三人的特质。
此刻当高延睿再用他那下三白的眼睛不屑的看过来,李闲益发断定想从这个人口中问出有用的东西怕是难上加难的,对付这等人却是得出其不意,说不得还能收到些效果。
“高大人觉得还有保住性命的可能吗?”李闲开口问高延睿,同时示意勿部昕把讯问的主导权交给他。
勿部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