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码头照旧那般繁华,天上的日头照旧那般灼热,李闲、鱼红秋、宁无瑕、疤龙便是这样来到码头。(..首发)
“什么人会为海夜叉大开方面之门?鱼当家何不明言呢?”站在水畔,前次放生海王蛇时见过的那两名虎匪撑着船在一旁候着,李闲看他们一眼,如此问鱼红秋。
鱼红秋笑道:“需要红秋明言吗?大人心中自然有数的。”说着她冲一旁的疤龙微微点头。
疤龙瞪眼李闲,跳上船去。
李闲看在眼里,又问鱼红秋道:“鱼当家该知道想要旁人相信这些,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鱼红秋将脑后的花辫抓在手中,她的辫子出奇的长,直垂到挺翘丰隆的臀部,乌黑油亮,仿佛浸染一层晶莹的油光,辫尾的那朵花亦如传言的那般鲜艳夺目,赫然是一朵蔷薇,带刺蔷薇。
鱼红秋用手指轻轻抚触这蔷薇的花瓣,说道:“世上没有不谢的花,也没有不说谎的人,红秋是否说谎自有见分晓的时候,大人信与不信,都没有关系的。”
李闲看着鱼红秋,又道:“即便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也很好奇,鱼当家又为何会把这消息告诉我呢?”
鱼红秋抬起头,明亮的眼眸闪动着海洋一般的光辉,望向李闲道:“红秋的虎匪与海夜叉不同,对交广海域控制权的争夺也是不死不休,之所以找上李大人,就是希望李大人能从陆路拦截海夜叉,到时红秋的人便可从海上夹击,一举击溃海夜叉,这亦是红秋的虎匪停留在广州近海的目的,这下李大人该相信红秋的诚意了吧?”
李闲看着鱼红秋,这身段健美充满野性的女子似乎真的表示了极大的诚意,但是他该相信她吗?
哗!
那艘小船在疤龙的示意下忽然驶离码头,转眼便距离岸边数丈远。
李闲眉头蹙起道:“怎么,鱼当家不上船吗?”
鱼红秋一笑,阳光的容颜背后透出小小的狡黠,“大人是关心红秋?还是希望红秋不上船好被大人的手下捉住呢?”
李闲反问道:“鱼当家让我相信你,可显然,鱼当家从来没有相信过李某。”
鱼红秋笑容更灿烂诡谲,“大人说对了,难道大人忘了,红秋说过想把你捉走做压船夫君的,红秋可是从不说笑的人。”话毕一直小鸟依人般表现的鱼红秋陡然化身猎豹猛虎一般,一个鱼跃,腾空而起,目标赫然就是疤龙他们划走的小船,而同时间,她手中握住的辫子蹭的甩出,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缠缚李闲腰间,李闲便被一股不可抗御的力量拖拽而起,被鱼红秋扯着一并飞向空中。
“咯咯咯咯!”鱼红秋珠落玉盘般的爽朗笑声在天空中飘荡,笑道:“大人乖乖给红秋做压船夫君,可好?”
修炼离魂术小有所成的李闲面对这种情形倒也不显慌乱,目光落向岸边,表情沉静始终不发一言的宁无瑕正从水畔折下一枝芦苇,他便心中笃定,对鱼红秋道:“鱼当家若真能带走李某,那李某做个压船夫君也无不可,只是,怕鱼当家难以如愿呢!”
“是吗?”鱼红秋反问,笑声更加清脆,这时两人已经划过空中的高点,向疤龙等人操纵的小船落去,鱼红秋一副胜券在握的口吻道:“红秋倒是奇怪大人还能有何脱身之策?那位宁姑娘想要追上来的话,红秋便和大人一并落水,红秋自问在水下,还从未逢过敌手呢!”
李闲看到宁无瑕已经挥舞芦苇,向他这边做凌空劈斩状,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离魂术发动,身子自然而然的进入内息状态,同时间一道莫名的劲气破空而至,倏忽便到近前。
啪!
清脆的断裂声,赫然是鱼红秋用来捆缚李闲的辫子从中间断开,发丝散乱,李闲失去凭借,向水中坠去。
鱼红秋尖叫道:“人家的辫子!”作势也要落水,自然是还想抓住李闲。
从岸上适时飘来宁无瑕幽幽的警告,“鱼姑娘,如果你不上船,下一道剑气便冲你来了。”
鱼红秋脸色一白,噗通,李闲堪堪于此时坠入水中,她从空中眼睁睁看着,终于还是忌惮宁无瑕,不得不放弃去抓李闲,循着原来的弧线降落小船之上。
江风吹拂,鱼红秋立于船头,脑后断去一半的辫子渐渐散开,她那明亮的大眼睛狠狠瞪向宁无瑕,不依不饶道:“今天的事红秋记下了,早晚有找回来的那一天!”
宁无瑕从容如故,像是在说:“悉听尊便。”
鱼红秋毕竟不是任性的普通女子,看出宁无瑕根本不在乎任何威胁,展颜一笑,冲刚浮出水面的李闲道:“大人最好相信红秋的话,若不然,广州可就要危险了。期待与大人再会的一天!”
船行而去,渐远渐没。
李闲爬上岸,浑身湿透,如同落汤鸡一般,但他对此全然不放在心上,而是第一时间来到宁无瑕身边,盯着宁无瑕手中的芦苇看个不停,口中不是发出啧啧声。
宁无瑕道:“闲郎看什么呢?”
李闲从宁无瑕手中接过芦苇,珍而重之的捧在手里,赞叹道:“我终于亲眼见到了,无瑕用这么脆弱的东西放出剑气,这显然已经是武道的至高境界之一了,为了纪念这个,我要把这跟芦苇当做传家宝,好好收藏起来,武侠是胡编乱造,全是真的,是真呀!”
宁无瑕不明白李闲在说什么胡话,不过她的性子倒也不会追问,反而因之起了小小的童趣,探手从李闲腰间解下鱼红秋那半截发辫,辫尾的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