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一章 士子的眼光
秦献容落落大方,轻声道“外面传言纷纷,奴家却不知道大官人有何罪,要入浴室院待罪?难道大官人的功勋,还不足以让官家优容?”
有琴莫言看了眼秦献容,有感她的的不亢不卑,紧张的神态逐渐松弛,眸子却仍有几分焦虑。 匕匕····蛧·首·发
“朝廷大事岂能是你能知道的。”钟离秋瞥了眼秦献容,目光是赞叹的,神色稍加犹豫,又道“刚才不是说了,大郎不会有事,你们尽管放心。”
“官人又不是神仙,岂能让虏人说来来,还望先生解惑。”秦献容态度非常恭敬。
“问的好。”钟离秋嘴角翘,忽然笑mī_mī地道“你家大郎是怎样的人,你们我清楚,他可曾打过败仗?”
什么叫你家大郎?秦献容听出钟离秋的调侃,俏脸顿时飞一层红霞,发烫、发烫的。分明是把她也纳入妻妾行列,怎能不让人羞涩。
有琴莫言美眸一亮,沉稳地道“先生说的是,哥哥未尝有一败,只是这次太凶险了,还望先生出个法子。”
“难道还有退水更有风险?好了,你和大郎自小长大,一路走到今天,难道还不知道他的谨慎?”钟离秋笑了。
有琴莫言哑口无言,是啊!天威所在,自家哥哥都能算准,别说人为的战场,说不得王秀真的通过缜密算计,得出了精确结论。钟离秋说的是,她是看着并亲历王秀的成长,谋定而后动,看是冒险却胸有成竹,绝对是王秀的风格。
或许哥哥真的有了计较,她的心事放下一半,弱弱地道“先生,能不能给哥哥送饭菜?”
“浴室院不是龙潭虎穴,难道还不给他饭吃,那样的话,赵官家还不得被人骂死?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们不要再添乱,赶紧回家收拾,等大郎回去好好侍候。”钟离秋有点不太高兴,被一群绝美妇人围着,对别人来说,或许是种享受,他却十分的不耐烦,还不如看山海经舒坦。
“先生教训的是,我们姐妹这回去。”有琴莫言见好收,再说下去先生铁定不高兴。
细君黛眉微蹙,还想说话,却被秦献容拉住,轻轻摇头示意别莽撞。她虽然性格使然,却不是傻女人,知道连官人和大姐也敬重的人,她要是闹开了肯定不得好,刚才也是情急下的口无遮拦,见钟离秋肯定官人无事,岂能再说别的。
她向秦献容莞尔一笑,对钟离秋深深万福,柔声道“先生,是奴家失礼,还望先生恕罪,赶明给先生做几色小菜赔罪。”
“嗯,这倒是不错的建议。好了,没大不了的事,你们先去吧!我这屋里都是脂粉气了!”钟离秋难得地笑着打趣。
细君脸蛋顿时红了,连有琴莫言、秦献容二女,也羞涩万分,谁知道先生赶人的词那么精妙。
屋子里剩钟离秋一人时,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坐在书案前闭目沉思良久,才笑吟吟地道“大郎有此红颜知己,真是修来的福分!”
在有琴莫言和秦献容、细君回去时,朱雀门外的太学,却酝酿着一场旋流。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官家不让大臣说话?”
“并不是官家不让说话,而是王大人断言,两三天内必有粘罕南下官塘,被人谈河流,才自行退到浴室院待罪。”
“笑话,虏人都退了,他们还能打回来不成?”
“十五哥,说你平时不要读死书,你是不听。虏人南侵分成两路,北退的斡离不,在河东的是粘罕好不好。”
“难道粘罕真要打来?不太可能吧?”
“你打听一下王大人履历,每次都出人意料,简直是神仙下凡,哪一次判断错过?这次估摸八层是真的。”
“不可能,这可不是小事,王大人再有能耐,也不可能算到几日内,似乎有点孟浪。”
“你懂个屁,这是王大人的激将法,朝廷几十万大军竟让斡离不跑了,换成我也不愿意。”
“这和粘罕南下有何关系?”
“这个。哦,少阳兄他们来了。”
正是陈东和欧阳澈、钟离睿匆匆走过来,一名书生高声道“少阳兄可知道,朝廷出尔反尔,大军刚走一天,传旨各部不得擅杀虏人,否则取胜也要治罪。”
“王大人说了两句话,也进了浴室院待罪,我们再去敲响登闻鼓。”
陈东心情是复杂的,他也想奏,但次搞的太大了,差点收不了场,他觉得应该谨慎点。经过王秀的呵斥,他似乎有了几分忌惮,不再那么的莽撞。
欧阳澈看了眼众人,淡淡地道“朝廷反复,该怎么办?”
钟离睿可不愿拖延,他撇撇嘴,高声道“王大人还在浴室院,我等应该马行动,请朝廷赦免王大人,让他率军追杀虏人,总会有斩获的。”
陈东沉吟一下,冷静地道“王大人确实孟浪,但朝廷怯战,我们决不能坐视不理,要联名奏。”
“联名奏?”钟离睿一怔,旋即明白陈东心思,人家不想把事闹大了,他立即高声道“那王大人怎么办?”
“只要朝廷下令追击虏人,王大人自然没事。”欧阳澈瞥了眼钟离睿道。
钟离睿撇撇嘴,他压根不信这套说辞,王秀说的不是追击,而是粘罕南下,明显两码事,当他还要说话时,却听陈东道“好了,我们赶紧动笔。”
他见众人毫不理会他,不由地很失望,再想说王秀却又见众人关注不在,只好长长一叹。
接近傍晚,由于战事原因,两府重臣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