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拉阔尔族人都惊呆了,我听到有几个人惊呼出她的名字,还有个人转身跑走了不知是去干什么。蕾欧娜伸手去拉地上那个被砍伤的少年,但他伤得太重,完全起不来。这一俯身还露出了破绽,周围的长矛立刻刺了过来。人太多,她肯定不能应付,我抬头看了一眼天上,自觉后退几步。
咣。
一座潘森从天而降,砸翻一片人。我先躲了,只溅了半身尘土。愤怒至极的硬汉挥起长矛几下挑开还敢上前的拉阔尔族人,后退一步站在蕾欧娜身前掩住她。有人叫了起来。“潘森!你干什么!”
潘森举着长矛指着他们,他说不出话,但谁也看得出他的怒火,敢碰蕾欧娜他肯定要拼命。拉阔尔战士们此刻没人敢上前了,只是举矛对着他们两个。
但是现在第一等大事是地上那两个少年,他们全躺了。仗着够苗条,我趴下身子,想穿过那几个拉阔尔战士爬进去。刚爬了没几步,一只手突然拎住我的领子把我提了起来。“小姑娘,离远点,危——”
小姑娘,我受够了这几个字。我回手一把揪住这个拉阔尔战士的手腕,一脚飞起踢在他腰上,他立刻站不稳。我松开手腕转而揪住他领口,一发能量弹直接贴身按上胸前,他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偷袭加上魔法暗算,似乎不够光明磊落,但被叫了这么一早晨的小姑娘,我已经忍无可忍了。几杆长矛刺过来,我转身想躲,潘森已然上前两下挑开。趁着空当,我赶紧跑到那个受伤的少年身旁,蕾欧娜立刻站到我身边掩护。我蹲下身子解开那个少年的盔甲,撕了他的衣服把伤处简单包扎了一下,他疼得大叫,我也只好当没听见。一边还躺着那个拿短刀的少年,是被蕾欧娜一剑抽晕的。这倒好办,我拔出匕首轻轻戳了他一下,但没刺破皮肤。这个少年叫了一声,睁开了眼。
还好。人算是没事了,我抬起头,看到拉阔尔战士们又围了上来。潘森举起长矛和他们对峙,蕾欧娜又向我靠了靠。前排有个上单,身边有个辅助,这波小团可以开。我抬起左手,看准最近的一个拉阔尔战士,随时准备动手。
然而有喊声由远及近。余光瞟了一下声音来源,有几个拉阔尔族人跑过来,后面跟着一个老者。
看到那几个人,拉阔尔战士们就放下兵器,让开了一条路。我看到最后面那个老者,他穿得不太一样。潘森看到他也垂下长矛,但没放手。他仍旧警惕。老者走到他面前,潘森低下头行了个礼。
“潘森,蕾欧娜。”那个老人说,“还有个外族人。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你们一直在骗我。”蕾欧娜说,“你们说成人礼的失败者可以活下来。”
“蕾欧娜,你把剑放下,我们好好谈谈。”那个老人说,“还有潘森,你带了两个外人回来,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你们都过来,过来,去我那里谈谈。”
他说完,我身边受伤的那个少年突然叫了一声。“父亲!”
我们三个都是一愣,一起低头看这个少年。那个老人也看着他,少年又叫了一声。
“你也过来,你们俩都过来。”那个老人说,他声音变得更加严厉。“站起来,自己走。”
说完他就转了身,头也不回地自顾往前走去了。潘森回头望了望蕾欧娜,提起矛跟在后面。我和蕾欧娜一人一边搭起那个受伤的少年跟上去,被蕾欧娜打晕的那一个跟在我们后面。
我们走向不远的一片广场,有高大的木制旗杆竖在那里,拉阔尔部族旗帜迎风飘扬。旗杆周围是稍矮一些的柱形石雕,我想起莫格隆关的出土文物中似乎有类似的彩绘。
那是由原始的图腾崇拜演化而来。早在拉阔尔族还叫斯坦帕族的时候,他们就开始用这种艺术表达信仰。巨神峰顶峰采下的巨大石块,被雕刻成长喙,有翼,身披羽毛的火凤凰人形化身,他们部族神话中的太阳之神。
而斯坦帕族与烈阳族决裂,并更名为拉阔尔族后,这种对烈日的崇拜改为了对战斗的崇拜,石雕则由太阳神逐渐演化为战神,并增添了更多类人的特征。长喙恢复为人脸,翅膀被去除,羽毛变为龙鳞的战盔。战神手持的战矛上,矛骹处的半只火凤凰是仅存的昔日太阳神的元素。拉阔尔部族在祭祀之地竖起这种石雕,祈求战神保佑他们无往不胜。
部族长老的住所也在这里,我看到石雕后面一间木屋。那个走在最前面的老人想必就是长老了。我不由又看了一眼身旁搀扶的少年,原来他是长老的孩子。这长老也真够绝情。
木屋客厅不大,我们几个都在里面,立刻显得十分拥挤。长老坐在正中,潘森和蕾欧娜站在一边,两个少年在另一边。我缩在一角,默默地打量周围。这屋子里有不少拉阔尔部族的好东西,那个探险家萨托的收藏多是外来物,他的本地的收藏和这里一比,立刻相形见绌。和潘森的屋子里一样,正对门的墙上,也交叉挂着一副有凤凰翼的战矛。这是他们部族最喜欢的战矛样式。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长老问。
“我们来——”蕾欧娜迟疑了一下,指了指我,“帮我这个朋友找件东西。”
“你们的朋友?你们在联盟的朋友?”
长老看着我,神情一点都不友好。我站起身走到长老面前,也学着刚刚潘森那样行了个礼。“我是潘森和蕾欧娜的朋友,但不是联盟的。我只是个从巫毒沼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