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槿点了点头,出了门还是不免回过头看了厢房的粱青隆一眼,心想着要是她能和华榆说的再明白一些,梁姐夫也不至于会像现在这样遭罪了。
她既自责又担忧,也不知大姐姐看到梁姐夫这样,心里会有多难受。
华霖让她先去用膳,华槿却什么也吃不下,喝了两口鸡汤,就去厢房找二哥,却刚好听到赋春在跟二哥回禀事情。
二哥坐在太师椅上,脸上完全看不到往日的吊儿郎当,神情看起来十分凝重,他问赋春:“这件事母亲可知道了?”
赋春说:“老爷入狱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瞒着,大理寺的人一早就去华府报信了,这会儿恐怕连老太太都知道了。”
华槿听到这,脸色刹那间白了,扶着梁柱想站稳,但浑身都控制不住地颤抖。
一旁的紫菱看到她这样,吓得赶紧搀住了她,“小姐,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华槿紧紧地抓住了紫菱的手臂,脑子根本都不会思考了,全都是赋春刚刚的话,父亲入狱了!
华霖听到动静也从厢房里走了出来,看到妹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听到了刚刚赋春和他说的话,连忙把人扶了进来。
紫菱倒了杯温水过来,二哥接过来递到她面前,柔声与她说:“你先喝口水,等会二哥慢慢和你说。”
华槿哪里喝得下去,下意识就伸手搂住了二哥,靠在他身上轻轻地啜泣起来。
前世父亲也是这样毫无预兆就下了狱,到最后也没能出来。
今生也是这样……她心里害怕极了。
华霖从没见过自家妹妹这个样子,悲痛、害怕、自责、甚至带了几分绝望,看得人十分心疼,他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槿儿可是担心父亲?没事的,父亲只是被人冤枉,过几天就能出来了。”
华槿泪眼朦胧地看着二哥。二哥眼里满是坚定,她才慢慢回过神来,李辅矩都还没叛变,父亲不应该在现在入狱才对。应该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华槿拿袖坐到了她身侧,还带着几分哭腔问他:“二哥快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霖看她比刚刚好了许多,到底松了口气,跟她说:“父亲应该是被人算计了。”
把昨天从池晏那里打探到的消息。以及他给华钊送信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华槿。
华槿悬着的心这才稍微放松了些,但想到堂堂大理寺少卿的父亲,就这么被人坐了冤狱,她又觉得这件事不能大意。
要怪只能怪她前世太愚昧了,也不知道多关心关心父亲朝堂上的事,才会连父亲入狱这么大的事都一无所知。
她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此时千万不能乱,越乱越记不起什么,越不可能想出对策来帮父亲。
她把紫菱倒的温水喝了。“二哥。”华槿轻轻地喊他。
华霖嗯了一声,知道她心里定是害怕父亲出不了狱,轻轻握住了她的小手:“二哥在。”
“可有打听出,是谁把父亲抓进去的?”
父亲再怎么说也是大理寺的人,要抓他,至少也要经皇上的同意。
如今二皇子还没醒来,皇上还在瑞亲王府,根本就没理由去抓父亲。
华霖只当她是担心父亲,也没隐瞒,轻声说:“听报信的人说是李首辅亲自去抓的人。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形,二哥倒也不是很清楚。”
李辅矩!华槿心都凉了半截!
李辅矩怎么突然盯上父亲了!
对他来说,父亲仅是个小小的少卿,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啊!
华槿百思不得其解。但也知道再问下去二哥该要生疑了,就点了点头,轻声问:“父亲会没事的对吧?”
华霖颔首,“嗯,一定会没事的。”
他怕华槿会胡思乱想,就让紫菱先送她回厢房去休息。
华槿由着紫菱把她扶回了房里。等紫菱小心的把房门带上,留她一个人午歇的时候,她握了握拳,暗暗告诉自己,就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父亲平安归来。
算着紫菱应该以为她睡着,回房去了,她就披了外衣下了床,去了平国公大公子池晏那里。
吟风也正给池晏回禀皇宫里的事,正好说到华钊入狱,余光就瞥见华家四小姐孤身一人站在了房门外,脸上闪过一抹惊讶,就见自家公子淡淡地跟他说:“你先下去吧。”
吟风撇了撇嘴,默默地退了出去。
“进来吧。”华槿突然过来,池晏似乎也不惊讶,指了指自己对面,示意她坐下说话。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必定是早就料到自己会过来了,华槿也没什么好装的,依言就坐了下来。
池晏从塌几上倒了杯清水给她,“华四小姐是为了你父亲的事过来找我的吧?”
华槿点了点头,正寻思着应该如何开口,就听到他朝她微微笑着说:“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只管说。”怕她误会,还解释说:“我从小就听祖父说起过你父亲,说他为官清廉,办案公正,是个难得的好官……如今他蒙冤入狱,我能帮上忙也是我的荣幸。”
却不知为何是她过来找他……这话池晏到底没问出口,因为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既然她不说,他也不好多问。
他竟也不问为什么找他帮忙!华槿原本已经做好要解释半天的打算了,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她。
华槿有些惊讶,难道他就不怕帮她会让自己卷进未知的阴谋中吗?
据她所知,平国公的这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