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的诧异,是秦天德这样年纪轻轻,又是初涉官场,主要只是在淮阴和临安城中任职的人,如何对这些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韩元谁想要我再说什么?”
“别废话,你如何得知刘信书和吴唐卿的,是不是老贼和你又在密谋对付他二人?”
秦天德摇了摇头,笑道:“元帅想的太多了。刘大人遭秦桧迫害,接连被贬,如今根本没有半点实权,如何还能够威胁到秦桧的地位?至于吴大人,他身在巴蜀,与京城相隔千里之遥,秦桧又怎会动他?”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天德思忖了片刻,抬头说道:“韩元帅,再相信我一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了。我的小命你要想得到,就像今日这般,容易得很,为什么你不能再给我一段时间?今年年底之前,所有的事情就可以见分晓了,何必急于一时?”
“你。。。”韩世忠愣愣的看着秦天德,脑中各种思绪不停的盘旋着,好半天后才说道,“那你告诉老夫,万俟卨说说的老贼通敌叛国之书信,可有否?”
秦天德同样是思考了许久,目光不停的闪烁,到最后一咬牙,点了点头,说道:“有。”
韩世忠眼前一亮,“你可是想万俟卨所说的那样,手中握有这些书信?”
“有。”秦天德沉声的回答道。
“那你为何今日早朝不拿出来,反而要将万俟卨送入大牢!”韩世忠终于说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
秦天德就知道韩世忠的心结在此。今日万俟卨在早朝上最后的疯狂举动,让所有人都相信他所言非虚,而秦天德手中的确握有这样的书信,只是没有拿出而已。因此包括赵构在内,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秦天德就是秦桧的棋子,目的是要肃清那些别有心思的党羽。
看着韩世忠有些激动的样子,秦天德苦笑了一下,说道:“因为官家惧怕金人,而那些书信根本不可能将秦桧置于死地。”
若是秦桧不死,将来必定会有翻身之日,到时候重掌朝权。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不过他相信韩世忠一定能够听得出来。
有过了许久,韩世忠笑了,看着一头雾水的秦天德,笑得格外开心。
“钱塘小儿,是否对老夫的开心极为诧异?”
秦天德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韩世忠。
“老夫就知道你此举必定是另有打算,若不是这么吓你一吓,如何能够从你口中得知实情?”韩世忠不停的捋着颌下的长髯,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这么说你从来没有想过杀我?”秦天德睁大了眼睛,“老韩头,你诈我!”
“哈哈哈哈!”韩世忠开心的站起身来,“钱塘小儿,若是杀人当真事件这么容易的事情,我大宋官场岂不是尸横遍野了?不过你还是没有说出你到底有何计划。无妨,老夫也不逼你,静观你的好戏便是。”
随后,作为报复,秦天德撇开膀子大吃了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在韩忠的带领下从后门离去暂且不提,先说韩忠。
送走了秦天德,韩忠返回府中,本想询问韩世忠,究竟跟秦天德都谈了什么,为何二人的神情跟之前都大不一样。
可是刚进入房间,就闻见大股的酒味弥漫在空气中,之间地上尽是酒渍碎瓦,而韩世忠手中正举着一坛珍藏多年的好酒,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义父!那酒您一直都舍不得喝,怎得今日砸了?”
“无妨,老夫自今日起戒酒。”韩世忠毫不在意的摆手说道,“走,忠儿,陪为父前往后院,过两招,为父的身手可不能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