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宣此时那里注意到别人的神情。
气愤难平的口若悬河道:“等我们到了小塘村才知道,原来我二姐是被那刘玲所牵连,都是为了护她而死,我娘伤心过渡,又气不过我那二姐夫性格懦弱,便提出让刘玲按朝庭律法进行赔偿。”
“可不曾想到,那刘玲居然仗势欺人,不但不赔我二姐的命钱,还唆使下人,将学生连同学生的爹娘,族亲一并打了,求先生,给学生做主啊。”
李晋刚脸色越听越难看,他还为是《致远斋》出了人命案,却不是想,是周维宣想讹人钱财,而且还讹到了那刘玲头上。
想也不用想,他就知道,打人的,定然是叶霄的手下,刚才他还想,这个周维宣可以做为傀儡一用,却不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蠢货。
“打你的是何人?”
“这个,学生不知,但学生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是普通人。”
“哼,那人是不是一身墨绿长衫,身高一米八二左右,剑眉大眼,生的气宇轩昂?”
周维宣神情一怔,纳闷的抬起头,心想,他还没说,先生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先生有千里眼不成?
“是,正是一身墨绿,至于这身高……”
“你不必说了,周维宣,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是嫌命太长,还是蠢不可及?”
周维宣大惊失色,结结巴巴的道:“先生,这话是何意啊?”
“何意,你想讹人钱财,去时,怎么就不打听打听清楚?”
“这个……”
“滚吧,以后不用再来见我了,若你觉得委屈,便自行去闹吧,来人,让他给我滚出去。”
顿时李府的下人,便走了进来,一左一右的架起周维宣便往外拖,周维宣一头雾水,又惊惶不已,大声喊道:“先生,先生,求生先替学生做主啊!”
“你这主,整个潞州府,没人敢做,更何况,还是你想讹人钱财在先,你还是想办法,给人家赔礼道歉吧,否则,你永无出头之日。”
周维宣一听,惊的整颗心都凉了,心里发疯的想着,那墨绿长衫,风神秀彻的男人是谁?竟然连先生都不敢招惹。
眨眼被丢出门外的周维宣,心乱成了一团麻,更不知如何是好的拼命拍门,他只想问个清楚,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就在他拍了无数下,以为没人再给他开门时,李府后院的门的又打开了,站在哪的,正是先生的长子李元鹕。
李元鹕冷哼了一声:“你还真是蠢啊,做事之前都不动脑子,到是你二姐挺有造化的,居然是替叶夫人而死,这可是天大的福气,而你居然不懂得利用,还想讹她钱财,周维宣,你这脑袋也是进水了吧。”
周维宣被说的心拨凉拨凉,呐呐的开口道:“叶,叶夫人是谁?”
“自然就是你口里的刘玲。”
“那,那叫人打我的人,他是?”
“他呀,都快名震潞州府了,你却还不知?也不知你是孤陋寡闻呢,还是闭门造车啊,他,就是新任的新城县校尉叶霄叶大人,北都关内侯镇武大将军的义孙,若一定要说,他都能当得起小侯爷的身份,这样的贵人,你还不趁势巴结,居然想着讹钱,周维宣啊,我看你的造化,也就这样了,回了新城县,可千万别提我爹,还有我,否则我们丢不起这脸,保不齐,为了我们的脸面,我们还会……咔嚓。”
说完李元鹕阴冷嘲讽的笑了两声,将手横在脖颈之下,轻轻一抹,看到周维宣吓得面无血色,全身抖如筛糠,眼中便划过更多的阴冷,遂及叫人关上了大门,留下呆若木鸡的周维宣。
……
这边周维宣刚进潞州府,叶霄就收到了飞鸽传书,快速的扫了一眼,便将信丢到了火中烧成灰烬。
今晚是最后一天守灵,申时盖棺,所有人都没睡。
周氏的尸体已经移入棺中,道长持着引灵旗,叮嘱所有人,开始围棺绕亲。
所谓的围棺绕亲,就是道长在前面念着往生经,所有的子孙后辈,全都跟在道长的后面围着棺材而行。
周瑞锋做为亡夫,不能围棺绕亲,而周水生是长子,因此端着灵牌,走在最前面,刘玲做为义女,便手持引灵番走在后面,其后是刘宝和沈文博。
周氏死的太年轻,没有多少晚辈送行,堪堪就他们四人,因此,显的人丁单薄,周瑞朗有心陪同绕亲,但又被人劝阻,无奈下,只好跟叶霄坐在边上怔怔的失神。
这一绕也不知道绕了多久,在道长抑扬顿挫的往生经里,刘玲几个披麻戴孝,三步一停,一直绕到申时盖棺,道长中气十足的大喊了一声:“哭!”
周水生知道,这是要盖棺了,再也看不见娘的脸,因此悲中从来的大声哭了出来。
刘玲暗暗垂泪,刘宝和沈文博跟着放声大哭。
紧跟着戴孝的后辈给周氏倒了最后一杯酒,道长就吆喝着沈沅、叶霄,周瑞朗、还有洪福四人,盖棺封棺。
“娘,你放心走吧,我会照顾好爹爹,也会保护姐姐和二哥三哥。”周水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是最后一眼了。
刘玲定定的看着周氏,心里发誓,只要她活着一天,就绝不会让水生和周瑞锋吃亏,若是将来,时机成熟……义父,又想找个伴的话,她会看着张罗,若是义父不想再续弦,她也不会强求。
周瑞锋踉跄的扶着棺材边,凄风苦雨的道:“珍娘啊,天一亮,我就送你上山。”
沈婆婆、沈沅、吴良蛟、吴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