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地,二人周遭的空气变得暧昧起来。
纵然她此时用再倔强的眼神瞪着他,他还是沦陷在这样的一双眼睛里,再没能错开。身下的佳人双眼如杏,倔强任性,微翘的眼睫映在润白的肤色上透着难言的可爱。如果不是她故意在脸颊上留下触目惊心的大片红色,那么现在的她会是怎样的风华绝色?
上帐外大风忽起,吹散了一丝闷热,湿气却愈加明显。显然,伴随着风起,押后的大雨终于要洒落在这片土地。
或许是她感觉到了什么异样,停止了反抗,转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他的手感觉不到她的挣脱,于是没来由地想要进一步,稍稍抬起作势想要轻抚她的脸颊。又极其克制地缩回了手,五指攥在掌心。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让她看懂他的心,让她接受他不再躲避。
白天,当着她的面笑得再稀松平常,可他的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这段本该属于他,却又被他错过的姻缘。可到了现在……
他似乎有些克制不住了。
“你可知道,自从遇到你,从前或不可一世或没心没肺的笑,在你面前竟都成了伪装。狂放不羁的我,多想被你牵挂束缚。可惜……你如烟投我怀,难道切实地拥有你就这么难吗?”
他含糊低语,她秀眉微动。
这时帐外有人传话进来:“禀四公子,三公子下令召见唐非。”
洪亮的声音闯进军帐,打碎了两人间弥漫的怪异感觉,尤其是听到“三公子”这三个字害她猛然惊醒。望见显恺眼里的惋惜幽怨时,又是一惊。
一时忘了方才听到的是梦还是真,张嘴才要问显恺有没有听到什么,就被他捂住了嘴。
他对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扭头朝帐外道:“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
外面的人为难回应:“三公子说只召见唐非一人。”
显恺从她身上移开,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唐非本来也是纠结,但转念一想,该来的迟早会来。如果被他发现,怎样也是躲不掉的。
于是,起身穿好外衣。离开时小声安慰他一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就转身和传话的人去了显恪的军帐。
看着她离开,他开始不安起来。
这时,夜幕上惊现一道闪电。
文絮迈进大帐,低头瞥见显恪一手支头,闭目养神。
他明知唐非站在面前,就是不睁眼瞧她一眼。
只要他不拆穿,她就要努力装下去。抱拳朝三公子行了军礼,静等着三公子发话。
“听说相城一战你们活捉了章朝,为何把他放走了?”
还以为他是为了揭穿她才找她来的,原来是在责问她放走章朝的事。脑袋里浮现藏在树下的那双眼睛,一切都已经了然。
她尽可能地把嗓音变粗变低道:“此事是我擅自主张,与四公子无关。再敢问三公子,留一个对刘彧愚忠的将军有何用?”
“所以你们就放虎归山?”
“我们是仁义之师,总不能取他性命。”
“哦?”眸光闪烁,眼帘微抬,“我们为何称作仁义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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